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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日本有一个典故,向恋人表达ai意的时候,他们不说我ai你,而是说今天的月亮真美。」
「夏目漱石。」徐璟川点点头,将手中的相簿又翻了一页。
「没错。你看,刚好今天的月亮──」
他很捧场地从回忆中抬头,我隆重地唰一声拉开窗帘,迎来一片……乌漆嘛黑的夜空。这、这未免太破坏气氛了,什麽月亮?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厚厚的云
我咳了一声,默默把窗帘拉上。「咳,总之呢,就是跟你分享一下。」
「好的。」他噗哧笑了出来,对我招招手,「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你过来看看。」
我扁扁嘴,重新爬回床上,「不会是我的丑照吧?」
他指着一张黑压压相片,另一手把照片左下角的日期给遮住。
「这个,还记得吗?」
「什麽啊?这跟外面的天空一样……啊。」
瞬间想起来了,大概两年前,我们报名了农村t验活动。
那一晚我们并肩躺在农家的草皮上,星空美得不真实。我用手机拍了一张,结果画素太低只拍出黑糊糊一片,没想到徐璟川最後还是洗出来了。
「这张为什麽要洗出来啊?好浪费。」
「不浪费呀。」他的指尖抚过那一天的日期,「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我就会想起那一天,这也是回忆,很有意义。」
「说得也是。」我将头歪在他肩膀上,他的温柔总是让我心动。「那天的星星好漂亮,我们什麽时候再去。」
他偏头,「你只是说说?」
「我认真的……」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的话。
我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徐璟川放下相簿,走去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他爬shang的时候,感受到床的右侧因他的重量而下陷,我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媛媛。」他凑过来,0了0我的头发,「今天的月亮真美。」
我有点困了,脑袋晕乎乎的,「什麽啊,明明什麽都没看见。」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在挠:「我看见了,藏在云後面。」
「哦,还给我台阶下,你人真好。不过……」我转过身去,面对他。「说实话,我也看见了。」
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而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有你在的日子,每天的月亮都很美。
我的童年有三大y影:餐具落地、打翻yet、摔破杯具。
小时候过节和亲戚聚餐,只要筷子不小心弄掉一只、手肘撞倒杯子,都可以从父母投s来的犀利眼神中感受到杀气。亲戚会笑笑打圆场,直到妈妈发号施令:「唐思媛,跟我出来一下。」才会被正式叫出去骂。
只能说童年带给人的影响太过深刻长远,长大後,偶尔不小心打翻东西心脏仍会漏跳一拍,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要被骂了───例如现在。
马克杯碎片散落一地,周围四溅的白开水倒映着我的惴惴不安。
随着房内急促的脚步声骤然b近,我瞬间t验到了血ye逆流的感觉。即使理智知道自己该去拿扫具来清理,可身t突然就不听话了。
「怎麽了?」徐璟川出现时一脸担忧,在看到地上的狼藉时眉头蹙得si紧:「有没有被烫到?」
即使知道他不是在责怪,他皱眉的表情仍然使我难受。
「没、没有。」满脑子想着赶快清理,我举步就要朝厨房走去。
他急得伸手制止:「小心!我来。」他走几步又回头:「我来,你先别动。」
走进厨房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
我垂着肩膀,站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和开水中央,觉得自己唯一做对的事是在白开水和果汁之间选择了喝水。
眼睁睁看着徐璟川从厨房拿出报纸将大碎片包住後,再用x1尘器将周遭的小碎片清理乾净,最後用抹布把水给擦乾。
「好了,可以动了。」
我仍旧一动也不动,紧盯着脚尖:「……这个杯子是我自己的。」
「是我的也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我抬头,此时他紧锁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扁嘴看着他。
「怎麽了?」
我摇摇头,走过去把脸埋在他的x膛。
他误以为是自己的口气太过严厉,安抚似地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背,将声音放得很柔:「没事呀,我怕你受伤。」
我将他抱得更紧了。
「你有穿拖鞋,你抱我走。」
「玻璃我都清乾净了。」
「你抱我走嘛。」
不知道是对ai人的撒娇,还是小孩做错事时对大人的讨好,或是两者都有。很多时候总想证明自己足够成熟了,可内心深处,仍想被最ai他当成小nv孩。
我胡乱蹭着他:「你抱我走,不然我不走。」
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叹,他捏了下我的脸,弯下腰将我打横抱起
', ' ')('。
攀着他的肩,不久前的委屈和装乖全被抛到脑後:「嚯!公主抱!」
火箭般迅速的情绪转换使他笑了一下,满脸写着无奈。
无奈中有甜蜜,还有心甘情愿。
我生病了,在徐璟川和学校去三天两夜的校外教学的时候。
虽然不是严重的大病,但是头昏脑胀,力气彷佛被ch0u乾了。我昏昏沈沈地窝在棉被里,一边等待徐璟川打过来,一边翻看他今天发过来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是他和他某任教班级的合照。他站在照片的最右侧,身着他最常穿的浅蓝se衬衫、戴着他的招牌黑框眼镜,配上唇边浅浅上扬的弧,平凡得让人心动。
他站姿挺拔,双手习惯x背在身後,而几个调皮的同学围着他对他做鬼脸,是非常可ai美好的画面。
无论身在何处、周围是什麽样的布景,他总是这麽沈稳儒雅,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能跟他过一辈子的人是我,真是万幸。
上一秒还在想他,下一秒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听得见吗。」属於男人的低沉嗓音传来,听起来他已经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了。
「听得见。」我躲进棉被里,「那你听得见我吗。」
「嗯。」他一愣,「你在哪?」
我嘿嘿一笑,「棉被里。」
他低低地笑了,心里有某种n油般甜蜜的情绪在融化。我闭上眼睛,脑海刻画着他眼角现在是如何眯起来,嘴角的笑意是多麽温柔。他肯定现在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背在身後。
「今天好玩吗?应该很热吧,我忘记你们第一天就去游乐园了,你应该先穿格纹棉的那一件,衬衫明天。你今天一定差点被热si了。」
「没事。在园区里的咖啡厅坐了一下午,很多东西要改。学生说很开心。」他简单总结了一下。「你今天好吗?都没有找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结尾微扬的语调带着一丝探询的意味。
我啧啧道:「前几天才说身t怪怪的,今天果然生病了。」
下一秒听见他懊恼地「唉唷」了一声,「有吃药了吗。」
「吃了,没有很严重啦,你别担心。但是我真的好生气,为什麽你可以照顾我的时候我就不生病,你一走开我就马上生病。」
他叹气:「是啊。要是病毒跟你一样乖就好了。」
「徐老师您认真的?跟我一样乖?」我拔高音量,好像一副很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後将声音骤然压低,贼兮兮地说:「那这样我不就永远不生病了。」
他被我逗笑,少见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是希望你永远不生病。」
听见他笑,我也跟着开心,在床上滚来滚去乱说一通:「偶尔还是想生病一下的,你在的时候。生病我会很累,要一整天躺床上,也不想吃外面那些调味料加太多的食物。你要喂我吃你煮的稀饭,倒水给我喝,安慰我,问我需不需要什麽。我会说好冷,你要抱着我哼歌给我听,我会矫情地说我不想传染给你,你要强y地说没事,然後慢慢哄我直到我睡着……总之为了达成我的梦想生病还是有必要的。」
「不用。」他说。「等我回来。」
徐璟川有一个非常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的秘密,那就是非常害怕打针。
但越是害怕,他就越坚持要盯着针筒刺进皮r0u後ch0u出来的全过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很感兴趣。
有一次陪徐璟川去看医生,疫情期间想避免进出医疗场所就在车上等他,结果突然收到他的讯息:「看完了,要打针。正在排队。」
我将车子上锁,走进诊所。一踏进去就看到在注s区前正襟危坐的徐璟川,他很专注地注视着前面在打针的人,完全是乖乖等待受罚的小孩。
我走过去,见到我後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一个位子。
「观察出来了吗?」我拍拍他的腿。
「六秒。」他点头,微凉的大手覆上我的手臂,扣紧。「hse的稍微久一些。」
我也收起手掌,握住他五指的前端。「那你是打什麽颜se?」
「透明。」
「哦,太好了,那很快的。」我安慰道:「六秒,咻一下就过去了。」
「嗯。」他快速瞥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眼底的无助和担心却留下了残影。
终於轮到他被叫上去了,他深x1一口气便放开我的手,有一种要上战场的隆重。我没有跟上去,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护理师用酒jg棉球擦拭过手臂,提醒他「深呼x1」的时候,总是坚持观赏打针过程的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以为他有话要说,所以也看着他,下一秒便悄悄用手指帮他倒数对他来说很漫长的六秒。
我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好多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很快地六秒过去,护理师在打针的地方贴了小棉球,快速交代一些打针後的注意事项,他一项一项
', ' ')('点头应好。
上车的时候我把准备进驾驶座的他赶上了副驾,自己则坐到了驾驶座。倾身帮他系上安全带时亲了亲他:「徐老师好bang,真够帅的。」
他笑着用额头顶了我一下,不置可否。
回家的路程我们没有说话,广播的古典音乐温柔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成为我们无声之中的有声。
「不过,你刚刚怎麽看我,不看打针了?」红灯的空挡,我转过去问他。
他看着窗外,唇边带着不好意思的笑。「看着你,时间很快就过了。」
街边小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面庞,而我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明明只是寻常不过的打针,但看着他的他的身t有这麽一小处不是完好的,我就忍不住难受。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受了一点伤都要唉哎叫的,我爸妈都说我太娇气了。现在我却想,要是你这辈子的针都可以由我替你打就好了。」
小时候梦想着长大了要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一起。长大後的我,现在正为了你害怕打针而马上传给我的讯息给甜蜜得不行。
你要赶快好起来,知道吗?
我叫唐思媛,汤圆是我尚未出生时就被赋予的小名,求学时期班上的人也都这麽叫我。
高三的某一天班上举办汤圆派对,大家带锅子和汤圆在午休的时候煮。午休结束接着数学课,徐璟川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吃汤圆。
我们是徐璟川教师生涯的第一届学生。他是新老师,又菜又年轻,年长我们不过六岁。他是全校最年轻的老师,班上有些人并不是很尊重他教师的身份,把他当好哥们了。
当时班上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徐老师要吃汤圆吗?」
结果一个男同学不知道发什麽疯,竟然意有所指地调侃:「吃汤圆?你指哪个汤圆?」
我都还来不及说话就有人跳出来臭骂他一顿。好在徐璟川不知道我叫做汤圆,以为是在问他要吃什麽口味,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每每意识到徐璟川曾经是我的老师、而我曾经是他的学生这个事实,心中都会有种不真实感。
总之,学生时期再怎麽ai幻想,脑洞开得跟黑洞一样大都不会想到若g年後的某一天我们会成为夫妻,在某一个周六夜晚穿着居家睡衣窝在沙发上吃汤圆。
有时候会想,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会不会梦醒了,才发现自己只是在某一堂课上睡着了?不过……我认为世界上不存在如此踏实的美梦。
深陷於回忆的洪流间,一道温热突然抵上了唇,将我瞬间拉回现实。
「媛媛张嘴。」一回过神便是徐璟川拿着汤匙凑在我嘴边。
我撇头不从:「我不要这个,要你嘴里的那一个。」
手还叉着腰,眼角余光偷偷瞄去───徐璟川果然石化了。
像是听到什麽荒谬绝l的言论,他咀嚼的动作嘎然而止,难以置信地转过来。他眉头锁得si紧,一脸「你在说什麽鬼话我没听清?」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你反应还真大。」我拍拍他,一口吃掉了他捎来的芝麻汤圆。
看他还在当机,我灵机一动:「徐老师我考你!眼前的松树碗有花生和芝麻汤圆各一颗,梅花碗有花生两颗芝麻三颗。我现在随便选一个碗吃掉一颗汤圆,请问我选中松树碗的机率是多少?」
这一招媲美神医的妙手回春,屡试不爽。徐璟川果然回神了:「两碗被选中的机率相同?」
「是的。」
「你吃掉什麽口味的汤圆?」
「哦……嗯,好问题。」
本来是想让题目听起来很复杂所以随口一提,原来这个也会影响答案?
我捞起一颗汤圆放进嘴里,「花生。」
他闭上眼睛,正式进入没有人可以触及的世界。
不过,两个碗二选一,选中机率相同,答案不该是百分之五十吗?原来那颗被吃掉的汤圆这麽重要。
总之,他很快便睁开眼。
「答案,九分之五。」
什麽?九分之五?这什麽神奇的数字。
「答……答对了!」我举起手替他鼓掌,每一个掌声都充满迷茫。
「你知道答案吗?」
「当然不知道,随便乱编的。但现在我知道了,就是九分之五。」
他哑然失笑,我莫名其妙也跟着笑,於是我们相视而笑。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看到你很认真在算我乱出的题,我都觉得好痛快。」
他长长地「嗯──」了一声,「我认为这是一种报复心态,基於我之前给你出太多题了。」
「是的,然後我都不会。」
徐璟川成为我们的数学老师之後,nv生们便掀起了认真学习数学的风cha0,想要让老师印象深刻。不过人生很多事情勉强不来,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於是很快我就退
', ' ')('出战队了。
「徐璟川你老实说,你之前是不是对我印象特别差,觉得怎麽会有人数学这麽烂。」
他想也没想便回:「那时候对你没有深刻印象。」
我把下巴垫在他肩上,甜甜地问:「那徐老师什麽时候开始对我有深刻的印象?」
「没有准确答案。印象是经由相处逐渐叠加。」
「所以每次见到我都b之前更喜欢我一些吗?」
「嗯。
略为粗糙的拇指轻抚过我的唇角,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沾上了花生馅。
我知道我又再一次心动了,对眼前这个男人。
「那、那现在还是吗?」
「是。」
哇啊啊啊啊啊──!我直接摀着脸尖叫出声。
他对於我的剧场已经习以为常了,自顾自地跃跃yu试:「能不能换我出题。」
「啊?」我瞬间惊醒,「不行,才不要,我又不会。」
「你会的。」他拉下我摀着脸的手,双手紧紧包覆。本来还想挣扎,可大脑下意识就乖了。
「唉,你严重高估我的数学能力了。好吧,我试试。」
他放开我的手,一把将我揽在怀里。世界上有有一种绝望,叫做他用说情话的架势和口吻考你数学题。
「今天是元宵节,我们在家里吃汤圆。」
「嗯嗯。」
「你考了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题,非常可ai。」他抱着我的力道微微收紧。「你的思维很活泼,常常提出我一时之间难以理解的点子。你很有创造力,古灵jg怪,对事情的反应也很灵敏,和我很不一样。」
「……嘿嘿。」不否认。
「回忆起以前,那时候你是我的学生,但是我对你没有印象。再次见面时也没有认出你。後来,我们发生了很多。」
「最後你成为我的妻子。真的很感谢。」
我眼眶一热,忍不住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早就已经在看着我了。「……然後呢?」
「试问,你现在闭上眼睛,我会低下头亲吻你的机率是多少。」
我抚上他,装模作业地学他追问细节:「亲哪里?」
他捧着我的脸,温热的手指在唇上缓慢厮磨。
强忍住跑去房间躲起来尖叫的冲动,我弱弱撇开视线:「这、这个问题非常非常复杂,需要非常非常jg密的计算……」
「嗯。」他拨开我的浏海,温柔得令我融化。「算好了吗?」
深x1一口气,我闭上眼睛,毫无悬念地迎来属於我的答案。
我和徐璟川在拉面店里坐着。
等待上餐的过程,我们的视线来到了墙上的电视,里头正在播放韩国nv团的v。无数个青春亮丽的美少nv在沙滩上一字排开,跟着歌声和音乐跳着轻快可ai的舞步。
我忍不住赞叹:「真好看,动作好整齐。」
「嗯。」
我用手肘拱拱徐璟川,贼笑问道:「里面你最喜欢哪一个?」
这不是si亡问题,我是真心想知道,哼哼。
殊不知他竟然摇头,然後低下头来开始用手机玩他最喜欢的消消乐,拒绝回答。
「不行,不可以。」我用手挡住他的萤幕:「你一定要选一个。」
他来不及把我的手移开,偏头换了个角度试图继续游戏,可在我阻碍他仍失误了两次,惩罚是时间加快倒数。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太任x了,赶快把手收回来,下一秒却迎来gaover的音效。
「抱、抱歉。」
他一语不发,默默收起手机。「一定要吗?」
「没有。」我自知理亏,判断现在不是装可怜蒙混过去的时机,毕竟是真的做错了。我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袖子,「……对不起。」
椅子是旋转式的,他握着我的肩膀将我转向他。我心虚地看着他,眼神想躲又不敢躲。
我们就这样互看了几秒,以为他要严肃地说什麽话的时候,他却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拿你没办法。」他r0ur0u我的指尖,「我们之後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好好回答你的话。」
心里冒出「叮叮」一声,撒娇红绿灯由h灯切换成绿灯。我往前一靠,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好,我也不会任x,不会b你。」
「我喜欢你任x,但是不喜欢做事情被这样打断。」他00我的头,「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
「我知道了。」
虽然说开了,但我还是感到有些沮丧,脑袋止不住地回放着刚才gaover的画面。
时间突然变慢了,或是当机了,令人难受。
突然,徐璟川拍了拍我,「媛媛,我选这个。」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发现他在讲电视里面的nv团。
「哦哦,因为她最漂亮吗?」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对此兴
', ' ')('致缺缺,也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问了。
「嗯她勉强像你。」
她勉强像你,所以我选她。
心情像是做了任x的云霄飞车似地,上一秒在谷底,下一秒却冲破云霄。上一秒分明还在吃醋,下一秒却像浸泡在蜜里。
哎呀受不了了!
此时我们的餐点送上来了,他取下眼镜开始吃面,我还沈浸在粉红泡泡之中。
感受到我的强烈注视,他转过来,一脸莫名其妙,「这样你吃得下吗?」
「啊?」
他把叉烧夹进我碗里,原来是以为我在用眼神暗示要吃的。
「我没有要这个。」
他更疑惑了,「那为什麽一直看我。」
「你觉得我在生气吗?」他又把温泉蛋放进我碗里。
「不是,我知道你没有生气,我是……是看你帅罗」
唉,这解释起来太难了。就像很多笑话是讲给一听就懂的人,解释了就不好笑了。
他笑了一下,用指节刮刮我的鼻子:「你才是b明星都好看。我选不出来,我只喜欢你,你非要我选一个。」
徐璟川这位勇者,凭藉着他的认真和si脑筋,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一次次地完美通关大大小小的si亡问题。
某方面来说这也是种天赋,b听得懂很多笑话的幽默感都还难得。
六月仲夏,家里的冷气很不巧地坏了,让人宛如置身一个逐渐加温的大烤箱。我们打开窗户通风降温,可外头徐徐吹来的热风却让人更闷热了。
我像融化的冰块一样瘫倒在沙发上,虚弱叫唤:「徐、徐璟川……」
「嗯?」徐璟川刚挂掉电话,走到我面前蹲下:「师傅临时有事,改成明天下午来修。」
啊!?
「什麽?明天下午?在那之前我已经被热si了。」我如遭雷击,蹬着腿哀嚎:「我不管,约好是今天要来修的──今天!」
心里当然知道这样耍无赖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但是我的满腔崩溃需要立即得到宣泄。
「嘘……嘘。」他竖起食指,像安抚炸毛小猫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不要这麽躁动,只会更热。」
叮叮,驯兽师徐璟川又再一次成功驯服了处於狂暴边缘的野兽。
方才的暴动彷佛ch0u乾了我所剩无几的jg力,我翻了个身,由趴姿改为卧躺。
然而,神蹟就降临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自己上周买回来的冰bang!
我支起身子,眼睛迸s出jg光:「徐老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徐璟川很潇洒地站起身,完全不见高温对他的耐心和温柔有丝毫影响:「要我做什麽?」
「冷冻库里有冰bang!你去翻一下。」
於是徐璟川在我感激的目送之下出发去离客厅有十五步之遥的厨房了。
听见冷冻柜被拉开的声音,徐璟川带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怎麽都不知道家里住着一只小松鼠?还藏食物了。」
「怎麽样,我做得不错吧?」我嘿嘿一笑,「我们一人一半。」
我买的是由两个冰棍连在一起的苏打冰,徐璟川将冰bang对折,把其中一半放进我嘴里。
咬住冰bang的那一瞬间,从牙齿到脑门都被冻麻了。
我没几秒就把自己的那一半吃光了,徐璟川伸手要我把冰bang棍给他,同时将自己的那一半递给我。
「你不吃吗?」我接过冰bang,不确定地看着他,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为难。
「你吃。」
「你确定?不然你吃一口。」
他凑过来咬了一口,对我点头示意,「你吃。」
「那我就收下啦。」
因为是徐璟川给我的,这一半我吃得特别珍惜,小口小口地咬。
他盯着我看了数秒,忍俊不禁:「你好可ai,媛媛,你真的好像小松鼠。」
不知道徐璟川是给我加了什麽滤镜,总是可以把我形容成各种可ai动物。
我终究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为什麽不吃?」
「也就那样。」他耸肩,接着笑道:「给你的话,你会露出一种特别满足的笑容,这个更珍贵。」
听到他这番话,我加快吃冰的速度好能够紧紧抱住他,即使这会让我们更热。
小的时候,和年龄相仿的亲戚时常争执哪样东西是谁的,这时候总是会有人拿起物品说:「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我没看到呀。」而我每次都被这一招给堵得说不出话。
现在我终於可以非常自信地说,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在一起後的每天每天,写着「徐璟川」三个字的所有ai和温柔,都是归我的呢。
洗完澡後,浴室内雾气弥漫。沐浴r的香气与温热的蒸汽交织共舞,积累了一整天的疲劳都在此刻得到舒缓。
用毛巾包裹住shil
', ' ')('l的头发,我哼着不知名的调将浴室门打开。
「你洗好啦。」
「嗯──房间怎麽这麽冷!」两个空间巨大的温差使我打了个冷颤,迅速抱着身t直冲进还没什麽温度的被窝里。
本来想躺个五分钟後就起来吹头发,但计画始终赶不上变化,随着被子里越来越温暖,我根本懒得爬起来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还没有要睡,几个小时後就──
「媛媛,好了,你还没吹头发。」
我对着认真批改考卷的背影吐吐舌:「我知道啦,等一下嘛。」
「好了。」
「还没,等一下啦。」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内徐璟川又前後提醒了两次。虽然不是最理想的情况,但是不要拖到第三次提醒就没事……「啊!你g嘛!」
棉被突然唰一下被拉开,我吓了一跳,不禁尖叫出声。
我作势用脚踢他,却被反手抓住。
「起来,我帮你吹头发。」
诶……诶?
本来想继续装生气的,但是在听到後半句话後我忍不住贼笑:「我没听错吧?徐老师要亲自替我服务?」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和温柔。「你没听错,起来。」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乖乖被他领着到梳妆镜前。
他拉开椅子:「请。」
我嘿嘿坐下,看着他弯腰从ch0u屉里拿出吹风机,顺势偷偷戳一下他的腰。
预料之内,他像往常一样不为所动。我撇撇嘴:「你为什麽都不怕痒,真无聊。」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浮现的浅浅笑意也在预料之内。
奖吹风机cha头cha进cha座後,他将我头上的毛巾取下披在肩上,随後用梳子梳顺我的头发。
「痛吗?」
「不痛。」
「会痛跟我讲喔。」
「嗯。」我点点头,「国小的时候我妈绑头发都扯超大力的,我不怕痛。」还有幼稚园老师,那手劲大得像要把小孩的头皮给扯下来。
他笑了一下,「这样吗?」
「对啊,所以你尽量梳。」
话是这麽说,他仍然小心翼翼地,好像连呼x1都放轻了,就怕不小心弄痛我。
一瞬间,一gu难以形容的暖意包裹住了四肢和全身。有别於被窝里的温热,这是一种打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温度。我不知不觉也放慢了呼x1。
直到吹风机发出轰轰的声音,我才发现我们一直以来有多麽安静。
伴随着小小的风,徐璟川温热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头发,还有偶尔不知有意无意触碰到耳朵,每一下都彷佛带着浅浅的电流。
透过眼前的镜子,只见他神se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笼罩出一片y影。
不知怎麽地,我突然有点想哭。
「好了。」
吹风机的声响戛然而止,我如梦初醒般盯着镜子里和我对视的双眼,眼眶在不知道什麽时候红了。
我不想说话,他也没有问,好像一丁点声响都会破坏现在美好的当下。
所有头发被梳理到一侧,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之中,温热的吻在颈肩落了下来。
「媛媛,你真的真的好美。」
闻言,我将视线从他盛满ai意和温柔的眸中移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刻,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脸上的痘疤还没有消退,双眼皮皱摺不太一致,嘴角边有细纹,被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深深ai着的nv人,真的非常美丽。
而我身後这个男人……
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有没有展现出我心动的千万分之一呢?
中秋节连假,我和徐璟川吃饱後在家附近的广场散步,正巧碰上节庆活动。
「终於迎来最後的重头戏,我们万众瞩目的闯关环节!奖品是……」背景播放密集的打鼓声制造悬念,绑着双马尾的大姊姊隆重地将手往後一挥,穿着月兔布偶服的工作人员高高举起活动奖品──「月兔捣麻糬的帆布侧背包,以及月饼礼盒一份!」
周遭几个路人嘟囔着这礼物真是不x1引人,主办方资金不足等等,而我却被背包上两只认真捣麻糬、n油白的小兔子给深深x1引,因为莫名很像徐璟川。
「想要得到我们侧背包和月饼礼盒的朋友,请到台上来,我们名额有限哦!」第一波招纳没有得到回响,主持大姊姊脸上仍挂着非常专业的微笑,继续劝,「所有参加的朋友都可以跟我们兔兔拍照、拿到超好吃的柚子糖哦!」
或许是背包和月饼太无趣了,一说到兔兔跟柚子糖,小孩们开始拽着父母说要上台了。某一处似乎是父母不同意,一个小nv孩尖锐的哭叫划破了全场:「不管!我要上去!我要上去!我要上去──!」
全场哄堂大笑,这一下也把场面气氛推到ga0cha0,一下子好多
', ' ')('人都想参加了。
看着也在微笑着的徐璟川,我说了一句「好想要那个袋子」,结果……他竟然拉着我的手就上了。
没错!他真的就这样拉着我上台了!我们上去了!
看热闹的人很多,殊不知真正要参加的人很少,即使有也是家长带着小孩。我和徐璟川两个大人突兀地站在台上,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靠拢了过来,伴随着笑声和没有恶意的交头接耳。
一瞬间从旁观者成为万众焦点的我心跳都不稳了,脸像火烧一样,非常不好意思。
「那、那个,这是小孩子的活动,我还是……」逃命似地想和主持人申请下台,没想到对方竟然拿着着麦克风回答:「别担心,我们大人也是可以参加的!我们今天的大朋友都b较害羞,只有一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心里发出了b刚才的小nv孩还凄厉的惨叫。
实在无路可退了,我迅速扭头想和徐璟川来个心有灵犀的尴尬对视,结果他大哥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代表参加者的背心了,还拿了一件我的要帮我套上。
徐璟川虽然平时温温柔柔的,但骨子里真是个狠人,太厉害了。
於是,闯关活动就这样开始了。不怎麽大的舞台被划分成六个小区块,每一区都有一个小关卡,例如b手画脚、猜灯谜、和工作人员玩词语接龙诸如此类的。
其中来到解字谜的环节,我没有认真玩,倒是徐璟川思考得很投入,小孩看到他杵在那就不敢上前了。他发现後很不好意思地拉着我让开了,我真是要笑疯了。
不知不觉间,我逐渐忽视了台下路人的存在,直到眼里只有徐璟川。就像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是我的目光所在。
最後,虽然我们没有赢得帆布袋和月饼,但是获得能陪着我们更久更久的东西,叫做回忆。
回家的路上,温柔的月se镀在他身上,眼里闪烁着粼粼波光。「媛媛,你开心吗?」
大大地晃了一下我们相牵的手,我不假思索地回:「开心!」
「太好了。」他莞尔一笑。
「一开始我看都是家长带小孩,觉得很尴尬,但看到你这麽不介意我也就不介意了。」
红灯,一阵强风吹过,他一手我搂进怀里。
「我不觉得尴尬,因为我和那些家长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想逗小孩开心。」
「喂,」我捶他,「我才不是小孩,你今天才像小孩。」
「更正。」他突然暧昧一笑,低头捏着我的双颊:「我想讨我老婆欢心,但是……我们组是最後一名。」
我咂舌,回味着化工柚子糖的味道,把徐璟川给我的那颗也拆开来吃了。「徐老师你永远是我的第一。」
不过……回想起刚才害怕破坏小孩们的游戏t验而变得畏手尾脚的徐璟川,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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