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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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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终于一跃落地,宝剑归鞘,嘉柔再看那树冠,竟被削成了一颗圆滚滚的树球,没有一处不圆润。

她不由“哇”了一声,上前抱拳,由衷道:“壮士实在威武,壮士可还会旁的武艺,耍出来再让龟兹人震惊震惊!”

李剑抱着剑,冷冰冰问道:“那什么狗屁公主,备了多少人要捉你?”

“多则十一二,少也有三四,全是膀大腰圆,腱子肉惊人。”

李剑倨傲地哼了一声,忽然扬手。

嘉柔只隐见眼前亮光一闪,继而便没了影。

她正怔愣着,李剑已朝七公主的方向努努下巴,“去她那处看。”

七公主心中惊诧,不由要往边上挪。只稍一用力却难移开,方惊觉自己竟是被固定于此。

嘉柔凑到树边,但见一根根如牛毛粗细的银针竟绕着七公主的身形,一根根透衣而入,全都钉在了树上。

她用力将针一根根拔出来,竟不多不少有十二根,与她瞧见的日常跟在七公主身畔的豪奴数量一样多。

“哇,壮士,果然是壮士!”嘉柔的震惊难以停歇,震惊之余又是巨大的惊喜。

她蹭地转首看着七公主,朝着她粲然一笑:“这位女郎,你来说说,你的人可能打得过我的人?”

七公主看着她和李剑,咬牙切齿道:“潘安,做戏拙劣就请帮手,卑鄙!本公主现下打不过你的人,不见得日后打不过。你等着,等我广罗天下好汉,定要将你一擒到手。”

嘉柔“哈哈”一笑,“静候佳音。”

七公主气得跺脚,转身愤愤而去。

嘉柔带着李剑满意至极离开都护府,薛琅在巍峨的门边负手而立,望着她大摇大摆的背影,不由一笑。

都护府门前依然人来人往,或是做买卖的商贩,或是匆匆经临的路人。原本装扮簇新、长久徘徊在都护府门前想要自荐枕席的男子们,在这个早晨已然绝迹。

他想起方才潘安在都护府扮演大男人的模样,不由笑着摇一摇头。

待回转身,见副将们正齐齐看着他,那眼中神色极其复杂。

他脸色一沉,锋利眸光一一瞥去。

副将们转身便跑。

嘉柔回到客栈,赵勇果不其然又在守株待兔。

瞧她进来,便上前问她:“又去了何处?可是去寻了那薛琅?”

“今日也无甚要做戏的事,怎会去见他。儿是遇见了儿的关门弟子白三郎,同他在外叙旧。赵阿姐未曾同世伯提起?”

赵勇轻轻一拍桌案,“还扯谎。”

忽然“噌”地一声,赵勇颈子上一凉,无端端一柄利剑横在他面前。

从嘉柔身后跨出个又瘦又高的冷脸郎君,面无表情道:“想死,还是想活?”

嘉柔大惊,忙要阻止,但听从楼上传来一声情绪饱满的呼唤:“夫子,潘夫子,徒儿来接你回庄子啦!”

继而一个似野牛一般的男子登登登踩着木梯跑下来,尚未挨近嘉柔,但见李剑手中剑未撤,却一腿踢出。

“腾”地一声闷响,白三郎壮实的身形,结结实实砸到了几丈之外的食案上。

作者有话说:

嘉柔:今日代入了男子身份,自觉我十分威武。看来,我这女扮男装扮得极好,极适应。

薛琅:本将军虽然是真男子,可不知为何今日莫名其妙有些小鸟依人。此间原因我要好生想想。

————

这章短小些,白天我看能不能再二更一章。如果能码出来就还是十二点发,如果十二点没更,就代表没码出来,大家别等,主要还是以凌晨0点的时间为准。

西川河流水滔滔。

过了长安桥, 硕大的白家庄子便坐落在漫漫无边的草原。

两只白犬似箭一般向马车窜过来,围着马车四周奔跑不停。

嘉柔掀开车帘将脑袋探出去,两只白犬瞧见她, 当即一跳一跳要往车窗扑来。

嘉柔微微一笑, 将手探出去,忽然想起跟随在车边上的李剑,连忙道:“你可莫动手,它俩是好的。”

李剑一手抓着缰绳, 一手依然握着他那把剑, 只瞥她一眼, 当做得令, 并未去拔剑。

马车另一边的白三郎闻言, 只往李剑身上探去一眼, 本要冷哼一声耍耍威风, 只将将哼出来, 便连带的肋间的伤处疼得慌。

他不由捂住了腰腹,待瞥见车厢里的嘉柔,又忙松开手, 做出个全然不介意的模样,“潘夫子, 庄子里已备下盛宴, 就等夫子快快回家呢。”

嘉柔看他这强颜欢笑的模样, 心中很是怜惜。

她原本答应跟着回来是为了一个月五个金饼的束脩, 现下因着白三郎因她而伤,便又搭上了一点真情, 先挑明他的意图:“你放心, 你同巴尔佳姑娘的姻缘, 包在为师身上。”

白三郎上回见他师父,还是在一水之隔的安西军屯田处,当时她许下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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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过不久她就要身价大涨。

那时白三郎不知她这身价从何而来,现下自是明白的透透的。心中对夫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论抱大腿,纵观整个龟兹,还有谁的大腿比薛都护的粗和壮。

此前听闻夫子一心痴恋薛都护,而薛都护却眼拙地看上那个方脸王怀安。现下大都护终于被夫子收之囊中,又蛊惑了权贵的心,还沾染了权贵的权,可见夫子一开始就瞄上了薛都护,这一选择很是智勇双全。

马车过了长安桥,终于停到了白家庄子门前。

随车的白管事连忙下马,候在车厢外同她亲切道:“潘夫子可醒着?先下车用过宴席,再午歇不迟。”

此前她这个夫子的身份,莫说白银亲王不会亲自迎接,便是连白管事也轮不到她。

今日白家潜派马车去城中接她,虽是白三郎打头阵,白管事却也专程相陪。

做人做得十分客气,前去客栈时带了半马车的厚礼,从大盛而来的布匹、庄子里产出的菜蔬水果肉食、旁的草原部落上供来的冬虫夏草与雪莲,各样都送了些。

赵勇被厚礼打得晕头转向,稍稍一清醒便倒向白家,劝嘉柔快回去庄子指教白三郎。如此又能赚巨额束脩,还能远离薛琅,简直双赢得不能再双赢。

待最后如同送瘟神一般将嘉柔送上白家的马车时,简直要喜极而泣。

白家的车夫车驭的巧妙,停在庄子跟前时,正是午时三刻吉时。

白管家客客气气将她往里请,白家旁的仆从又浩浩荡荡前来相迎,领头的倒是白大郎这位老熟人,双手抱拳,面带愧色,“潘夫子愿意回来,乃白家之幸,三弟之幸。”

李剑的剑鞘当啷响了两声,护送她前来的两位都护府的副将上前替她答话:“大都护有要事不能前来,专程派我等护送潘夫子。大都护交代,人生在世,称心如意。若夫子在白家待得不称心,他必亲自带兵来接夫子走。”

这话硬气得很,没有半分藏拙。

白大郎心知这是警告的什么,忙道:“白家上下极看重夫子,必不能让夫子受委屈。”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过去的不快彼此心照不宣,权当未曾发生。

散席后送走都护府的副将,嘉柔依然回到她的偏院居住。

李剑自是要住进她的院落,择偏南的一间房而居。

白家又为这位剑客配了两个仆从干些粗使活儿,以便于李剑不为俗事所累,能心无旁骛地保护潘安。

考虑得着实十分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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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无边的草坡上,古兰小姑娘坐在河畔的碎石上,小心翼翼舔着嘉柔带给她的小糖人,又留心问道:“传言说夫子竟同薛将军是夫妻……”

觉着夫妻这个词不太准确,又纠正:“是妻妻……”

似乎还不太对,又改了个说法:“是夫夫……”

最后放弃了对两人关系的概括,“夫子同将军互为心上人,可是真的?”

彼时嘉柔正在草坡上以温习诗书为借口,在同白三郎商议如何给他的巴尔佳姑娘撑腰。

李剑则抱剑站在她一丈开外,摆出个随时要杀人的姿态。

听古兰这般问,嘉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造孽呀,这般事关伦常的传言连七岁小儿的纯洁心灵都不放过,要让他们过早的认识这世上的光怪陆离。

白三郎以骄傲身姿接下这话头:“当然啦,这世上除了潘夫子,还有谁配得上薛将军?你能想象薛将军同那个方脸近卫站在一处是何种模样吗?”

小小古兰虽只有六岁,却也已分得出“好看”与“似乎有些不够好看”之间的区别。

其中薛将军同王近卫站在一处,就属于那个有些不够好看的。

她轻易便被白三郎的理由说服:“夫子同薛将军最配啦。”

嘉柔揉一揉她的脑袋瓜,将她垂在肩上的一根麻花辫上沾的一缕羊毛摘去,“你小小人儿,知道什么叫配不配。”

古兰笃定地点点头:“奴就是知道。”

她不由一笑,又去同白三郎商议巴尔佳之事。

作为龟兹草原上最富有、地位仅次于龟兹王的亲王家的老来子,白三郎同生父虽也是个王、可却是婢生女的巴尔佳之间,差着几辈子的姻缘。

只靠阴阳轮回,不知哪一世才能感动月老,真正喜结连理。

如何撮合这二人,嘉柔也曾向比她更狡猾的薛琅取过经。

最初她的想法是,干脆让薛琅也认巴尔佳做义妹,比她去认妹妹,要立竿见影。

可是薛琅这厮对撮合旁人的姻缘完全不热衷,并不想再多一个义妹出来。

倒是也给她指点了一二。

这一二是,她先往外头放出消息,言她对巴尔佳十分看重。白银亲王一开始必定十分不悦,可听旁人提得多了,渐渐便会麻木。

等到合适的场合,最好是重大节庆上,草原上的大小王都出席,那时是她再认巴尔佳为义妹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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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整个龟兹草原都知晓她同巴尔佳义结金兰,白银亲王又无最开始的抵触,白三郎同巴尔佳之间的姻缘才有可能成。

白三郎在事关他姻缘的事情上十分聪慧,当下便提出了疑问:“这能成吗?先把消息放出去给谁听呢?总不能放给乡民吧?”

转机来得简直似提前安排好一样。

嘉柔回到白家庄子的第二日起,白银亲王家近乎日日都有各种王上门。

一开始都会先同白银亲王叙一叙兄弟情,谈一谈当年畜牧的收成。

中间便会将话题落到潘安身上:“潘夫子可在庄子里?请他前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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