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自昨夜与暗土于隐秘处长谈之后,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事,还有那人对自己许多承诺来,有些完成了,有些没完成,相同之处却是他自己一向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可不知怎地,昨夜梦里突然都记了起来,就连那人的神态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醒来枕面湿了一半,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是害怕的,害怕那人明明回来了,但有一天又突然消失了。
怨恨那人的是自己,报复那人的也是自己,如今舍不得那人的却也还是自己,任茗撑起了身子,靠坐在墙头,他自醒来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就只是那一句话:“若是有了孩子,待他长到九岁,我便退位,带你游山玩水去……”
这句话就像是给任茗下了咒,他的整颗心都是揪疼的,那人现在确实退位了,他们亦有了孩子,只是他和他没有在一起,自己若不……那人更不可能能活到旻儿九岁。
任茗的双拳攥得紧紧的,下唇早就被他自己给咬破了,只是他感觉不出疼,那些复杂的情绪就在心底激荡着,左胸处针扎似的疼痛一阵盖过一阵,不过一夜,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原以为的真相原来都是虚假的,原以为的虚无飘渺的情意却是一直真实的存在着,要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任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良久,任茗终于平复了心情,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般露出了个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自嘲道:“你可真没出息,当初的狠辣哪儿去了,若哭一哭便有用的话,此刻便该去那人面前哭去,还了他此生情,来世便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同那人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任茗想到此,整个人却是真正冷静了下来,不,总归有办法的,亲离是可解的,只要把毒渡到亲生子身上便可,而自己不能舍了旻儿,那便只有……他蓦地红了眼眶,喃喃道。
“大抵也只有像我这般冷心冷肺,心肠毒辣的人才能想到此等办法了。”
“嗯,我不爱你。因而若有一天你知晓了,骂我也好,恨我也好,也无甚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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