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椒脑子乱糟糟。
其实大家都是爷们一起泡澡都不算个啥,他血肉复苏后衣服没了学长守着一眼看见真的很正常,但是!他在复苏后发了个呆,自己都没发现茧子没了还得学长给自己盖上衣服才反应过来,这就很尴尬了!
宗岁重自从发现阮椒在神游后就很尴尬,现在给他盖上一件衣服,反而没那么尴尬了,不过他也不忍心看着小学弟继续尴尬……于是,他态度很平常地说道:“恭喜学弟血肉复苏,活过来了。”
——是的,他主动帮着阮椒来了个b选项。
阮椒默默地缩了缩身体,露出个礼貌的笑容:“谢谢学长关心,还一直守着我。”
宗岁重:“没什么。”
气氛眼看着又要继续尴尬起来,宗岁重转身走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阮椒“嗖”一下跳起来,光着身子立马冲到衣柜前,从里面掏出一套长期放在这的休闲服船上,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脸红了。
也许是学长太严肃端正了吧,才让他在学长面前光个身子就不好意思了,阮椒这么想着。
走出房门的时候,阮椒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他往外一看,顿时有点着急:“学长,几点了?我这是要迟到了吧!”
宗岁重反应过来,看了时间说道:“八点差十分,我记得你第一节 课是八点。”
阮椒点点头,皱起眉:“看来,我今天是非迟到不可了。”
虽然宗岁重的别墅距离帝大不算太远,但是在开车且不堵车的情况下,也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帝大门口,哪怕不回宿舍拿教科书呢,也要穿过几条校园大道才能到那几座教学楼,这样下来,起码得三四十分钟才行。
宗岁重思索了下,说:“你刚血肉复苏,应该还要适应适应,今天就先请假吧。”
阮椒一愣,在他看来,学长不是该让他赶紧去上课的吗?
宗岁重看出阮椒的意思,表情有点无奈:“……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不顾学弟身体也要拼命压榨的人?”
阮椒轻咳一声,连忙摇头说:“不不不,学长当然不是那种人。我就是感觉身体很好,所以没想那么多。”
这是真心话,他知道这位学长是面冷内热的人,也许要求很严格,但并不冷血,算是资本家里比较有良心的那种了。再说,就凭他们俩现在这么好的关系,学长多少也会关心他的健康。
宗岁重看出他的诚恳,眼里带了点笑意,然后又收敛下来,说道:“还是先适应吧,我给你的舍友打个电话,替你请假。”
阮椒直接把手机递给宗岁重。
请假这种事,老板来做当然比他自己找借口好。
宗岁重打开后,直接拨打了崔义昌的号——在大学宿舍里,每个宿舍都会有个宿舍长,他知道,在小学弟的宿舍里,是让年纪最大的那个担任的。
手机很快接通,崔义昌的大嗓门在那边传来。
“老四,你怎么搞的,到哪了?要迟到了——”
宗岁重冷静地开口:“我是宗岁重。”
那边一噎。
宗岁重走到一旁,沉声说了几句话,得到那边的回复后,才挂断后交回阮椒。
阮椒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偶尔还扭个腰蹦跶一下啥的,全方面地适应自己复苏的身体,别说,活着的血肉之躯真的格外不同,也格外让阮椒珍惜——唉,他也明白,这就是失而复得的感受啊,简直是太让人稀罕了。
宗岁重在一旁看着他适应,慢慢地脸色也温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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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急着往教学楼赶的颜睿和博洋,刚在商量是不是马上给宿舍老四打个电话,好问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还没来,是不是直接去教室上课什么的。然后,他们就看见一起走的崔义昌接了个电话,又看见崔义昌刚叫了一声“老四”以后,表情就变得很古怪,之后说了几句话挂断,表情更古怪了。
博洋有些好奇:“老大,老四打电话来了?你怎么这个脸?”
颜睿也看过去。
崔义昌嘴角一抽:“打电话的不是老四,是小宗董。”
颜睿:“啊?”
博洋追问道:“什么?小宗董打的?他用老四手机打的?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崔义昌有些无语:“给老四请假。”
博洋一愣:“为啥是他给老四请假?”
崔义昌回答道:“小宗董说,老四昨晚有事忙太久了,现在还没睡醒,他觉得老四太累,勉强过来上课也没精神,不如睡醒了以后再补上这一课……”说到这,他有点不解,“这年头的老板都这么体贴的了?看小宗董那样,还真不像。”
博洋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小宗董真把老四当学弟吧,不是面子情那种。”
崔义昌也想了想,表示赞同:“可能真是这样。不过老四以后要一直跟着小宗董混的,现在也一直被他培养,对老四好点也不奇怪,一般老板这么干的,那叫收买人心吧?老四很厉害,又用心,也有这个资本被收买。”
博洋就说:“老大说得没错,老四真的很拼,要是我是老板,也喜欢这样的员工,对他好点儿怎么了……”
只有颜睿,在听见两人的对话后,没发表意见,反而心情有点微妙。
最近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有点奇怪,同一个想法老是不停地冒出来,就比如说,虽然老大和老二的对话挺有道理的,可他就是觉得有点gay gay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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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跶了好一阵子,确定自己能活动自如之后,阮椒走到宗岁重的面前,跟他说道:“学长,咱们去书房聊吧。”
宗岁重愣了愣,还是跟在阮椒的身后,走进自己的书房里。
阮椒把门关好,跟宗岁重面对面坐着,这是他们讨论论文、分析商业案例的时候的惯常姿势。
宗岁重看他这么郑重,态度也更郑重起来。
阮椒说道:“学长,这次我血肉复苏是因为功德破万,而我这个神职在功德破万的时候,也晋升了一级,成为州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