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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莲七
新年伊始,大家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两兄弟跟妈妈、赵叔叔一起走亲戚,拜年中,还拿到了不少红包,口袋里有了小金库。
往年都是夏江和妈妈娘俩两人一块儿过的春节,家里冷清不说,气氛也不对。今年和秋渚一起来到赵叔叔老家过年,新奇中夹杂着温馨热闹,也让兄弟俩从内到外的认可了赵叔叔和他身后的家庭。
大年初二,按照本地的传统,这一天本该是媳妇回娘家的日子。但是外婆现在身体不好还住着院,就改成去医院看望外婆。上午吃过早饭,赵叔叔的亲戚便开车把一行人送到火车站。
现在还在过年期间,出远门的人已经不多,车上的旅客比平时少了一大半。
等上了回程的火车,秋渚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憋闷的空气里,泡面味、汗味夹杂着烟味混杂在一起,经过火车车厢特有的气味提醒,本以为忘记了的记忆又翻涌上心头——小时候,他和夏江两个人就是这样,坐在行李箱上,随着绿皮火车一路摇摆回家。
买不到坐票只有站票的年月,两个还没大人大腿高的男孩挤在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上,后背靠着车厢,四处都塞满了人,两人动也不敢动,害怕一动就被挤散了。
耳旁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火车穿过幽暗的隧道,穿过重叠的山峦,带着他们一路向前,哐当,哐当,就这样一路晃悠着。
相同的频率,相似的节奏,有某一个瞬间,过去和现在就像两张交叠在一起的底片,让秋渚有种这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旅途的错觉。
夜晚。酒吧一条街后门。
廖成毅从车上走下来,冷风迎面吹来,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瞪着一双靴子,蹲守在某个人的必经路口。
后半夜,等到喧嚣都散场,杨顺才从酒吧后门走出来,一出门又看到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到这个人跟看到鬼似的,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杨顺出来了,廖成毅在后视镜看了几眼自己的骚包发型被吹乱没,然后叼着一枚牙签,人五人六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人。
“不好意思,我是来接杨顺回家的。”就眼前这副德行,还敢向杨顺的狐朋狗友们高调宣示主权。
看见他果然没好事,杨顺心里想,大流氓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边几个人听到这句话,忽然醒悟,原来名草有主了,心里藏着的邪念都及时刹住了车,纷纷找了个借口开溜。
偏偏还有个没死心的,追着问:“杨顺,那人是谁啊?”
杨顺打了个马虎眼:“没什么,就一个普通朋友。”
和最后一个同行的人道别,廖成毅看着人都走远了以后,转头就亲上了,那个吻持续了好长时间。等大流氓亲完了,才用不怀好意的语气问他:“你会跟普通朋友,这样?”
杨顺推开他,想骂几句却又找不到话,好气,又好笑。
在回家的路上,银色的月光碎了一地。
杨顺没有因为秋渚的反对,就拒绝廖成毅的无事献殷勤,但也没有开口提及任何承诺,心情好的时候和他就这样继续鬼混,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晚上板着一张脸,见不见还另说。
杨顺曾经宁愿没从没认识他,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宁愿不要那段和痛苦同样长的幸福。可只要一想到要是从今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他,心里更是不能答应,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日子漫长得空洞。
某一个安静的夜晚。
当廖成毅再一次赖着杨顺跟到他家里时,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这个月的第几回了,自己越来越不似那个原来的自己,在岔路上越走越远,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的放肆。
廖成毅不去理会这些,只管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他身上。
杨顺在心里叹了口气,遇上了这无赖,只有认命的份,懒得再去阻止,纯粹是浪费精力。
这天回到家后,杨顺想先去换衣服,刚想朝房间走,廖成毅便冷不防的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今天这个场景在他心里已经排练过了无数次,没有练习好的那些解释,也没有故作神秘的惺惺作态,有的只有一句迟来的对不起。
对不起,等这三个字一说出口,杨顺鼻子一酸,双眼便被水雾蒙住了。
汹涌的回忆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将他彻底淹没。
这些年廖成毅已经想通透,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自己确实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让杨顺耿耿于怀了这么些年,这一点他否认不掉。
这一句迟到的对不起不能让时间倒流,却也算是一种补偿。
这样抱了一会儿,见杨顺安安静静的,臭流氓便禁不住诱惑了,把脸埋进他脖子深处,仔细去嗅,那里全是他熟悉的味道。
即便是这样亲昵的举动杨顺也没有挣扎,廖成毅便愈加大胆起来,不安分的手一路向下滑去,摸到了那不该碰的地方:“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坚贞,还守身如玉。”
“滚!”杨顺急了,心里
', ' ')('不想承认自己还念旧情,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不管怎么挣扎就是纹丝不动,这臭流氓,劲儿比从前还大。
搂着搂着,廖成毅猴急起来,迫不及待想要他,忍不住想要立刻就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闷骚。
“别急,”话刚说出口,杨顺的白衬衣便被廖成毅扒下来,“我还没……”
来不及了。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最后几个字,双唇就被廖成毅用嘴封住,再也喊不出一个字。
大流氓单手解开了LV皮带扣,拉开裤子拉链,把手伸进裤裆里,揉起杨顺也逐渐硬起来的性器,“操,你都硬成这样了,还嘴硬。”
为了惩罚口是心非的他,握住他性器上下套弄,手指坏心眼地直捣黄龙,用拇指摩擦着龟头顶端的嫩肉,刺激着他最敏感部位。杨顺承受不住这波攻势,败下阵来,浑身瘫软,闷哼了几声,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就像廖成毅这个大流氓设想过无数次的那样,用力地撕开杨顺的衬衣,崩坏的扣子散落到地面,他体态匀称,皮肤偏白,这个模样实在是太撩人了。
面对这样的画面,廖成毅的鸡巴早就硬到不行了,亢奋的情绪让廖成毅有些口不择言:“你和那个姓夏的上过床没有,唔?他能满足你吗,”说完,抓过杨顺的手覆盖在自己的下体上:“没了它你会空虚吗,我这就来满足你!”
“你滚!”廖成毅狗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杨顺听完有些恼,一脚踹过去,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被惹毛了的杨顺抵抗更加用力,廖成毅却不管不顾,把他打横抱起扔在卧室的床上,等扒干净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后,脸贴上去,用力去嗅他光洁的后背。
这个带了点亲昵性质的举动让杨顺耳朵都红了:“廖成毅,你这王八蛋,再不放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廖成毅充耳不闻,把他的双手钳制住,在肩膀上轻轻咬了几口,留下几个红色的印子,最后落下的,是一个吻。男人嘴唇的触感依旧很差,但那熟悉的感觉让他所有的防御都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杨顺怎么能不熟悉,无人的长夜,每一次梦里,他都会梦到手上扎着石膏的他来偷亲睡着的自己,细节都忘光了,唯独那个吻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分毫毕现,仿佛还在昨天。
那一刻,杨顺恨自己太没出息,抵抗了这么久,耀武扬威了这么久,这样就败下阵来。
见他闷着不说话,不再做剧烈抵抗,廖成毅便又凑上来,额头碰额头,鼻梁碰鼻梁,试探了好几次才吻下去。这第二枚吻不似第一枚那样温柔,而是暴风骤雨一般的疯狂舌吻。
廖成毅嘴上亲着,手上抚摸的动作也不忘继续,伸进对方胯下,凭着感觉摸到他的阴茎,“你还跟以前一样,这样弄几下,这里就受不了了。”
这一吻太烈,太急,如狂风骤雨,让杨顺承受不来。
廖成毅脱下外衣,露出这几年的风吹雨打历练出的一身的肌肉,也露出胳膊上雨燕图案刺青,红里掺杂着一抹藏青,被这样一只大花臂压着,可以感觉到他的身材似乎又高大了几分。杨顺更来感觉了,心在胸腔咚咚咚直跳。
廖承毅把脸伸过来,咬着他的脖子,撩拨着他。
完蛋了,杨顺察觉到心里的这把火还燃烧着。
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得逞,杨顺想把他踹开,不料脚踝却被这个人拿住,一下子慌了神。拿捏住了杨顺的弱点,廖成毅志在必得,霸道地握紧脚踝并向两边推开,强迫他露出极不情愿暴露的隐私部位。事到如今,逃也没有用了。
和过去甜蜜亲昵不同,今天晚上的行动带着一丁点儿的蛮不讲理的冲动,像荒野上的野火。
两人在房间里挥汗如雨,一如从前那个时候。
虽然廖成毅几个月前才帮过秋渚,但是他还是恩怨分明的,廖成毅曾对杨顺干过的混蛋事始终让他没办法认可他,直到前不久还是极力反对他们的事。但不管怎样,杨顺还是接纳了廖大流氓,并和他进入炮友关系,用尽一切来弥补那几年所缺失的。
没有退后一步,他们那时还是两个陌生的路人;但也没有向前一步,抵达那个设想过无数次的彼岸。
从此以后,廖成毅一有空就开车来接杨大少爷下班,夜晚,就赖在他屋里不肯走。杨顺就猜到,完了。
过往的种种成了一宗宗理不清的悬案,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现在能做的,唯有珍惜当下。
他们俩开始一同出入各种场所。
夜晚回到家,廖成毅抱着杨顺一顿猛亲,撞开卧室门。
随手脱下的衣服从玄关一路扔到卧室门口,来不及开灯的房间里,晦暗的空间里,杨顺张开双腿跪在床头,双手扶着面前的墙,一双白腿张开,分立在廖成毅的脸两边,骑在他的脸上。
平躺在床上的廖成毅双手拨弄着,杨顺的阴茎光亮、匀称、好看,等折磨他折磨够,他这才伸出舌头尽情舔弄,最后把整根阴茎都吃下去,杨顺嘴边发出几声舒服的哼哼,几许
', ' ')('情欲的色彩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又是一轮挥汗如雨,酣战时,廖成毅伸出舌头,替杨顺舔干净沾到手指上不知属于谁的黏液。
做得太疯狂,他们每一场情事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直到大汗淋漓,好像要把上辈子欠了他的在这辈子还给他似的。
结束以后,杨顺看着面前睡得正熟的大流氓心想,酒吧最近是再难去成了。
廖成毅开着自己的悍马巡视完自己的场子,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去接杨顺下班。杨顺偶尔也跟他一起吃个饭。下车前,在无人的停车场里偷偷亲上一口。
食髓知味后,有一就有二,往后两人独处时,便用身体回应对方,恨不得把那些错过的日子统统都补回来。
每一次结束,他们都是紧紧抱在一起,两人都不说话,害怕一说话就会打破海市蜃楼一般的片刻温馨。
他们躺在床上,想要用尽全部力气去抱紧,又害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把对方揉碎。
后半夜。
睡着了的廖成毅又醒过来,手摸到肩膀已潮湿一片,杨顺的泪就这样一滴一滴,滴到了他的心里。
虎背熊腰的男人心脏好像被谁狠狠得捏了一把,他拉过他的手,郑重的在掌心落下一吻,然后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廖成毅心里想,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当初是怎么舍得让他离开的。
有人说,心有余悸,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四个字,他现在大概是懂了。
度过了开头的尴尬期,廖成毅和杨顺再相处起来就自然许多了。
那段时间,廖成毅有一次喝高了向杨顺讲述起往事,在一场帮派间的饭局上嬉皮笑脸的跟黑帮老大说,想金盆洗手不干了,下一秒就被老大拿啤酒瓶敲破头,流了一脸血,但他就是不肯退让。
老大吼道,不吃光玻璃渣就别想走!他捏紧拳头,给了老大一拳,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完这句话就跳下旁边的那条河,从河里游走,在下水道里藏了两天两夜,手脚都被泡得发白、脱皮。
廖成毅每次说起都是笑着的给他听的,好像在讲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笑话,但是杨顺听后却又心如刀绞。
再后来,他们性爱的次数渐渐少了,直到最后什么都不做,两人只是简单地抱在一起。
在有银白月亮挂在遥远天边的夜晚,杨顺半夜醒过来,睡不着时便去偷看枕边人的糟糕睡相。
眼前这个人啊,放大了他的痛苦,也放大了他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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