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胳膊被抓破了,林特加鼻子出血了。
“干他妈啥呢!”肖明军推开季岑又耸开林特加,“你俩咋还能弄一起去?”
“肖叔,他肯定是疯了,”林特加擦着鼻子说,“就没有这样办事的,话也不说明白就打人。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的基因。”
肖明军:“滚蛋,瞎说八道的。”
说完这话他又呵斥季岑:“不行再打了啊!”
季岑蹲在地上头也不抬的说:“回去吃饭去吧你。”
肖明军拽他:“一起吃。”
“我等会儿吃。”季岑不动地。
钟正浩进永利取了湿巾出来,一人递一张过去:“行了吧?冷静了吗?”
林特加嘟囔着:我有什么错了,我不过就是想知道他跟韩心怡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我他妈就告诉你!“季岑忽然的一嗓子,“不待见她是因为她爸杀了我爸和我妈,行了吗?啊?就非得逼我说这事是吗!”
季岑的暴怒不仅吓到了林特加和钟正浩,也吓到了水果店门口还站着的戚衡。
他们三个,没人敢说话。
季岑将手里湿巾摔在地上:“草。”
湿巾在地上留下痕迹,他跨过去后进了永利的门。
门一关,把门上的“正在营业”牌子翻了个面儿。
林特加似乎对季岑的话没反应过来似的,钟正浩拉他起来:“走,去我那坐会儿。”
安静了。
季岑听着外面的人都走了。
他坐回收银台缓着气。
过了一会儿,有人趴在门上往里看。
季岑想了,要是林特加,那他就再打一顿。
不是林特加,是戚衡。
“岑哥。”戚衡隔着玻璃门上说。
季岑抬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吃。”
他以为戚衡是来叫他吃饭的。
戚衡却说:“车借我一下。”
季岑起身将车钥匙从门缝塞给戚衡。
看到乔艾清也在外面等,他忙跟出去问:“你们去哪?”
乔艾清:“戚衡他二叔快不行了,我们过去看一眼。”
季岑点头:“哦。”
“赶紧过去吃饭。”乔艾清上车前说。
“知道了。”
“戚衡。”季岑叫道。
拉开车门的戚衡回头:“啊?”
季岑:“你晚饭前能回来的吧?”
“应该能。”
“别忘了今晚上那顿饭。”
季岑说的是晚上要请赵得久和赵浩宇吃饭的事。
乔艾清在场,他才没详细说开来。怕乔艾清跟着担心。
戚衡点头:“知道了。”
将车开上主路后戚衡问后座的乔艾清:“季岑他爸妈是怎么没的?”
乔艾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问问。”
“他九岁的时候他爸妈就没了,他就跟着你肖叔一起生活了。”
怪不得季岑对肖明军感情那么深,那么小就跟着他舅了。
“我也是听你肖叔说的,”乔艾清继续道,“好像是季岑他爸跟工地上的工友发生了点口角,回家路上两口子被那喝多了的工友给灭口了。可别提这事了,不好。”
戚衡谨慎的开着车,半天才道:“我们要去哪个医院来着?”
“洋南中医院啊,你这孩子咋魂不守舍的。”
第040章拿捏听你的。
没想到在鸿祥酒店撤掉预约酒席的那家,就是戚衡他二叔家。
戚震女朋友有身孕已三月有余,把人家姑娘娶进门这事拖了又拖。
先前是戚震家拿不出够数的彩礼,女方险些把孩子打掉。
后来拿到了那笔卖房子的钱款,这才有把握把婚事定下来。
戚井山想在他离开前把儿子的事办完,酒店确定好都还没想等集体通知亲戚朋友,他就不行了。
被送进医院后戚井山生命体征一弱再弱。
戚震他妈说他爸不在了的话,她就也跟着去。这段日子堪比戚震生命中最煎熬的了。
医生下病危通知书后他实在是没有主心骨,无措地给他大娘打了电话。
乔艾清这便带着戚衡赶到医院了。
这娘俩从医院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戚井山就咽了气了。
到病房门口听着里面鬼哭狼嚎的,戚衡就知道他跟他妈晚了一步。
他看着病床上已经去了的戚井山,内心毫无波澜。
就像当时他爸因抢救无效被推出手术室时一样。
自作自受。
戚井山和戚井合都是。
戚衡到现在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正直又优秀的爷爷会有两个混蛋且无能的儿子。
哥俩都是擅长喝大酒。酒像是能续命,不能再喝酒那天,也就没命了。
戚井山老婆几近昏厥,乔艾清陪在她身边。
所有的交接手续都是戚衡带着戚震去办的。
戚衡条理清晰地处理一道道手续,戚震跟在一旁很少出声。
把戚井山的遗体从医院运到殡仪馆后,戚衡和乔艾清把戚震娘俩送回家。
乔艾清她们是先下车的,戚震看着车外无助地问:“哥,然后我该怎么办呢?”
戚衡:“等殡仪馆给你打电话来通知具体火化时间。然后拿着火化证去注销户口。”
戚震哽咽道:“我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