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让喻予泽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感觉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迟枫终于放过了他。
双唇分开时牵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银丝,片刻后被冷风吹断。
迟枫低头细细凝望着被吻的神志不清,在自己怀里几乎快要化成一滩水的喻予泽,脑子又炸了。
幸好天足够冷。
迟枫眼神十分危险,像是草原上的饿狼觅食之时看到出逃的羚羊,他眸中仿佛燃烧着幽幽绿光,掐着喻予泽的腰,呼吸粗重,嗓音沙哑的转头在他耳边说道:“你想干什么,酒后乱那啥吗宝贝儿?”
喻予泽下巴撑在迟枫肩头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氧气,随着喷洒在耳边的热气听到了迟枫的话。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竟然低声笑了笑,心说:我又不是你,这种事情只有你才干的出来吧。
听他趴在自己身上笑,迟枫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戳中了他,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喻予泽却突然浑身一震,打了一个喷嚏。
迟枫话到嘴边又咽下,二话不说站起身把人拉起来拍掉身上的雪,然后打横抱起来快步走进fg基地大门。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本就眩晕的喻予泽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挣扎,但进入温暖的室内之后他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血液终于恢复正常流动。
迟枫正在一步一步的上楼梯,抱的稳稳当当,怕摔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台阶,并且故意走的很慢。
少年双臂有力,从紧绷的肌肉就可以感觉到他十分小心翼翼,喻予泽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不舍得下来了。
酒精总能揭开人在清醒的时候所有的面具和伪装,若是平常,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抱着喻予泽一定会觉得很没面子。
但此时此刻,他不但一点都不害羞,反而为了让迟枫省点力气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往上提了提。
迟枫突然停下脚步,心中小鹿咣咣撞大墙,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他:“求求你别勾引我了,我有点上头。”
看他此时僵硬无比的表情喻予泽只觉得好玩,弯着嘴角,故意动了动缠绕在他颈后的手指,猫咪抓痒似的挠了两下。
迟枫眼中燃起火焰,默不作声的松了松手把他整个人往下放了放。
喻予泽清楚迟枫不可能会把自己从楼梯上丢下去,心里一点都不慌,正想嘲笑他这种恐吓毫无作用的时候,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身侧某个地方的硬度十分怪异,按照迟枫身高以及自己现在所处位置来推测,这位置肯定不是腰带。
那就是……
喻予泽心里咯噔一下,好像下面有高压电线似的勾住迟枫的脖子借力拼命把自己往上提。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迟枫无奈的深呼吸,强压着身体里的那股邪火神志不清的抬步继续爬楼梯,“我真想回房间弄死你,但又怕天一亮,你酒醒之后弄死我。”
喻予泽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把头靠在他胸前:“你还有怕的事情吗?这一点都不像你。”
这话说得总觉得像是在挑衅。
可是喻予泽很明显人还醉着,就算憋到上火,迟枫也不想乘人之危。
他沉默了半天,开口问道:“你先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亲我。”
喻予泽轻笑:“因为觉得你可爱。”
迟枫:“你怎么可以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夸我帅吗?我不帅吗?”
喻予泽:“可爱的人多了,但我不觉他们很可爱,觉得你可爱有什么不好吗?”
他的目光和语气越是勾人心魄,迟枫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尝到甜头,压下激情和冲动之后,过度的占有欲开始作祟,疯狂忌惮是否有人已经捷足先登。
迟枫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一步步走向卧室,视线紧锁在他身上认真的问道:“你当着别人的面醉成这样过吗?以前有人这样吻过你,碰过你吗?”
后知后觉的解读出他这一连串问题的用意之后,喻予泽开始怀疑刚才小疯子买酸辣粉的时候自己偷吃了一份。
否则哪来这么重的酸味儿?
酒精让喻予泽脑子转的没有平常那么快。
在他思考的这几秒的功夫,迟枫开始焦虑起来。
他加重了语气,俯身打开喻予泽房间的门走进去,微蹙眉头,表情十分严肃:“问你话呢,快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被迟枫放到床上之后,喻予泽眼中波光流转,对他说:“如果我说有呢。”
某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迟枫直勾勾的盯着喻予泽,脑中发出□□炸膛般的闷响,下一秒,他恶狠狠的把喻予泽推在床上,按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喻予泽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了。
卧室的床上和室外的雪地气氛终究不同,场景转换,他注视着迟枫正在热腾腾冒火的眼睛,开始慌了,赶快挂起一个柔软的笑容,软绵绵的对他说:“没有的,只有你。”
但迟枫明显没有被这样的糖衣炮弹糊弄过去。
反而被这种哄骗小孩般的语气给激怒了。
他撑着床板重新站起来,把刚才没腾出手关上的房门反锁,秒秒钟脱掉身上厚重的羽绒服随手甩到旁边的桌子上,把刚从床上爬起来试图逃跑的喻予泽重新按回去禁锢在自己和床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