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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事件半个月后,某个直播间悄然变成了开播状态。
有些闻风而动的吃瓜群众顿时来劲了,匆匆点进关注推送的直播间,意外的发现摄像头那边空无一人,只有与他同样迷惑不解的人发着弹幕。
“什么情况?”
“没人?”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她居然有胆子来公开露相了,结果……”
甄黎开播的消息一步步扩散出去,部分执着的网友和一直蹲守直播间的粉丝修炼增多,但远远不及事件爆发时期的热度。
等了足足十五分钟,直播间的屏幕还是空无一人,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着不耐烦了,百无聊赖的跟着拱火起哄。
“耍人玩的吧?”
“操,不敢露面就不要开直播。”
“收了老子那么多钱,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一个解释都没有?骗都不愿意继续骗了,给爷整笑了。”
“悄悄啊悄悄,你要是给个解释我们也就信了,你这样一声不吭算什么?”
“出来,我知道你在看。”
苦主们纷纷在发弹幕宣泄情绪,吃瓜群众们乐的不发声,观看这场女主播翻车被金主爸爸们教训的场景。
要知道这可是比较少见的,要是换了厚脸皮的早就在热度最高的时候开直播,当众撒娇、扯个谎,说只是哥哥,再给些甜头糊弄过去。
可是悄悄偏不,直接消失了半个月,现在开了直播还不见人影,在看这些金主们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没吃进嘴里,却被高层捷足先登。
换你气不气?
反正吃瓜群众们已经感同身受了。
或许是弹幕上的内容真的被看见了,阔别多日的事件主人公终于再次露面。
即使外面的传闻再不堪,只要一看见屏幕中的那个女人就万种柔情涌上心头。
甄黎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燃尽的烟灰挂在前端,烟蒂上的鲜红唇印,憔悴苍白的脸色,都赋予了她病态迷离的色彩。
像是聊斋里的艳鬼。
不同于以前主动寒暄招呼的热情,甄黎眼睫半垂,没有看电脑屏幕半眼,自顾自的拉开座椅。
看客们能够看见她神情颓靡厌倦,仰靠在椅背上,浓密的长发从肩颈滑落自半空中倾泻而下,纤长的指间夹着烟蒂,动作熟练地送到唇边,含着烟蒂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在肺里过了一轮,甄黎将烟从嘴里吐出,烟雾弥漫。
她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像是电影慢动作。
她看着弹幕里的质问,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抽烟,甚至身体半倾,从摄像头看不见的视野盲区拿出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水。
甄黎对着镜头提起嘴角笑了笑,拢了拢滑落肩头的肩带,拿起啤酒瓶放在嘴边一咬,直接对嘴吹了半瓶。
“咕噜咕噜——”
甄黎仰着脖颈,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颚骨流淌,在锁骨处停留了片刻,最终没入了衣领中。
一举一动都带着浓浓自我放纵色彩,像是饱受流言蜚语而肆意滋长的靡烂花朵,盛开到极致即将凋零。
弹幕仿佛是被迫开了延迟,过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炸开锅。
“我靠!我靠!这也太野了!”
“超管呢?”
“草草草!”
“真的没想到悄悄还有这样的一面!卧槽,我原谅你了!”
“卧槽,居然让我看到了直播抽烟喝酒,最重要的是竟然没有被封!”
“后台真硬。”
“这几乎是实锤了吧?换做另外一个主播早就被超管封房了吧??”
不论弹幕如何召唤,超管依旧安静如鸡,不论甄黎如何违规都没有冒头。
这下子,观众都搞明白了状况,不再白费力气,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将炮火对准了这个靶子。
不管弹幕如何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甄黎都不曾给过一个眼神,他喝着酒,只喝了不过三瓶就半醉半醒。
一张雪面上坠着两点酡红,迷离朦胧的目光如烟似雾。
他进了屋里就没再说一句话,一口烟一口酒,兀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不顾旁人言语。
喝着喝着甄黎哭了起来,整个人喝大了,脑子都不清楚了,哭的十分委屈,瘪着嘴,泪水从杏眼中滴落,抬起胳膊擦眼泪,眼眶红红的。
哭的叫人心生恻隐之心。
“是不是另有隐情啊?”
“别吵了!你们不觉得悄悄的状态不对劲吗???”
“装什么装?真当哭能解决所有问题了?既然做了婊子就别觉得委屈。”
“就在这叫嚷?不就是没让你得逞,犯得着吗?你作为男人的风度呢?更何况打赏榜这一溜比你这个狗逼打赏多的都没出声,你个只砸了十几万的上蹿下跳的不嫌丢人?”
“操你妈的,个小婊子护着大婊子,我****”一连串不堪入眼的脏话。
房管姗姗来迟,出面动作干脆利
', ' ')('落地将破坏规矩的,通通踢出直播间。
屏幕中的那个女人一边喝一边哭,不是歇斯底里的那种哭,而是平静地发泄着情绪。
这个舞台是她一人的独角戏,直播间的几百万人皆是观众。
甄黎喝的头昏脑胀,忘了他没有靠着椅背,迷迷瞪瞪地往后一仰,整个人向地上摔去。
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入境了,他的个子很高,镜头没有照进他的脸,只见他动作迅速地接住身体后仰的甄黎,避免了他的摔倒,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屏幕中。
这是隐晦又赤裸的宣誓主权。
“靠靠靠?这是挑衅吧?”
“太嚣张了!”
“草草草,有本事出来对线,那是我老婆!”
这一出意外把甄黎给摔醒了,揉揉眉心看着亮着的屏幕,似乎终于想起了他在直播。
他没有说任何言语,也没有解释,只在最后露出了一个勉为其难的笑容,叹了口气,用自嘲般的语气轻声说了句:“就这样吧。”
直播间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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