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坏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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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晗被欺负狠了,哭得眼睛红红的。

眼镜没法戴了,他抹掉眼泪,抬眼望,周遭风景皆是马赛克,模模糊糊,唯有傅兰斯,他看得最清楚。

一张丰神俊朗、又恶魔般微笑的脸。

哪怕窥见了这个人暴戾下流的一面,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半喜半忧。

他要抱,傅兰斯就紧紧抱着他,轻拍他的肩,哄小孩似的,叫他破涕为笑。

看,恶魔也有想要小心翼翼温柔守护的人呀。

傅兰斯心旌神摇。

偏就是这样清瘦的人,带着苍白脆弱的美感,叫他心疼,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又想要狠狠凌虐,独自占有,圈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疼爱才好。

一节课上了大半,他们早该回去了。

可谁都舍不得。

傅兰斯刮刮他鼻头,“别哭了,等会儿要被看出来。”

孔晗点点头,啪嗒,又落下一滴泪。

“你……”傅兰斯气笑了,“怎么这么娘们儿唧唧的,要我凶你吗?”

孔晗心里委屈。

他本来就是个阴阳人呀,怎么装,都藏不住性格里敏感柔软的一面。傅兰斯说他娘,他没法辩解,只能赌气道:“你凶我一下试试!”

傅兰斯眯起眼。

小兔子急了,要冲他撒泼打滚了。

真好玩儿。

孔晗以为傅兰斯真要凶他,一抬眸,只见傅兰斯把眼镜擦干净了,给他戴上。

而后摘了一朵木芙蓉,捧给他看。

那么大一朵嫣红娇艳的花,傅兰斯翻翻手,竟然一下子给变没了。

他好奇,掰着傅兰斯的手找,怎么都找不到,傅兰斯笑笑,伸手抹掉他脸庞的泪痕,而后在他脖颈间一撩,把那朵花又变了回来。

他惊讶道:“你竟然会变魔术!”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傅兰斯笑道:“以后都给你看……只给你看。”

一来二去,孔晗的注意力被转移,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俩人收拾好,回了教室。

晚上洗澡时,孔晗看到了裤子上的精斑,脸烫得厉害,忍不住又想起白天那叫他血脉偾张的情景。

这算是偷情吗?

他和傅兰斯,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他想不明白,脑袋里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满腔都是饱涨的幸福感,像是一只在万花丛中晕头转向的蜂,鼻息间都是甜腻腻的味道。

傅兰斯还不知道他是双性人呢。

真可惜,要不是忌讳这一点,白天,或许他会允许傅兰斯,把手伸进他最隐秘最敏感的地带。

哪怕摸一摸,都能稍微止渴。

他把手往下探了探,秀气的阴茎下,两瓣肥厚充满褶皱的花唇,包裹着一条隐秘的肉缝,很痒,很热,有淫水从里面泌出来。

以前他习惯禁欲,自己都不会碰。

可现在,随着这里越来越发育成熟,他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

好想让傅兰斯摸摸这里,要是能真的肏进去,就更好了。

他无声地笑。

傅兰斯说得没错,他骂人家下流,可他自己呢,光是隔着裤子被顶就能高潮,更下流。

成熟的花朵吐出蕊丝儿,渴望被授粉,他亦如此,饱满多汁的蜜穴,渴望包裹粗硕涨热的性器,被射满喂饱。

傅兰斯是坏胚子,他则是个天生的淫贱种子。

他们俩真是绝配。

他越想越开心,唇角溢出满足的微笑。

孔妈在门外喊他:“怎么洗了那么久?再洗下去,一张卷子刷不完了。”

“哦!马上出来!”

他讪讪缩手,赶紧出去。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他没戴眼镜,却能清楚地看到傅兰斯的脸,那个阴鸷凶狠的青年,压着他,卖力操弄,换了十几种姿势。

在梦里,他的身体是那样柔软,竟能配合傅兰斯的体位,随意弯折成各种弧度,不可思议。

他感觉小腹被肏得发热,暖融融的,含着肿胀发硬的性器,饥渴多年的蜜穴被完全填满,很舒服,他忍不住抬胯去迎合,把那肏得他欲仙欲死的大家伙含得更紧。

一场梦醒,大汗淋漓,他好似真的经历了一场高潮,全身乏力,腰肢酸软。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腿缝间,玩弄那脆弱的花唇,股间水光淋漓,湿哒哒的,把床单都濡湿了一大片,最要命的是,做梦时他扯掉了自己的内裤,那些浓稠白浊的欲液,弄到被子上,很显眼。

这是无意识的行为,他丝毫没有负罪感。

他正琢磨着怎样偷偷洗掉被褥,不被父母发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孔妈瞧见屋内这淫乱的场面,一时间,黑了脸,训斥道:“你做了什么?”

孔晗顿时慌了,惊出一身冷汗,吃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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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做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贱!”

孔妈兜头给了他一巴掌,猝不及防,扇得他眼前白花花一片,冒星星,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痛苦的回忆随之袭来,他蜷缩在床上,眼泪山洪般涌出,无助道:“别打我……我错了……妈……别丢下我……”

孔妈冷冷凝视着他,从衣柜取下一套干净衣裳,扔到他身上,铁制衣架砸在胸前,一阵钝痛,他疼得抽了口凉气,孔妈却没理会,命令道:“赶紧穿好衣服,今天不去上课了,去医院。”

他妈固执地觉得,他会这样,是因为身体里激素失调,打针就好。

每次打针,他妈为避免被熟人认出来,都会带他去北方另一个城市的医院。

坐动车,来回至少八小时。

保护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家的面子。

冰凉的液体注入肌理时,孔晗怕得瑟瑟发抖。

他知道,激素抑制剂对他没用,他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甜腻软烂,打多少针,都无法逆转到青涩坚硬的状态。

胸口发疼,他低头瞥一眼,发现早上被衣架砸到的位置,起了一片淤青,隐隐作痛。

折腾一天,这事才算完,回到家时,他自己把床单被褥拆下来换洗,正忙着呢,他妈走进来,将一支竹鞭放在了书桌上,冷声道:“多看看这个,记着点。”

他一看见这个,就条件反射地恐惧。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很嫌弃他的双性身体,觉得这样的人是畸形,天生下贱淫荡。

知识分子与现实社会有距离,本该开明包容,不轻易相信现有的道德规范,他父母却截然相反,道德感极其强烈,也爱面子。

在他身体的事上,格外忌讳。

对外隐瞒,生怕别人知道,在他九岁前,一直把他寄养在乡下,当他不存在,九岁把他接回家后,一直盯着他的日常举动,让他一直走读,午休都得回家睡,要求他禁欲自律,还定期给他打针。

被寄养的日子并不好过,养父母家很穷,大米都买不起,主食是自家产的土豆。

他只是养子,更吃不饱。

身体发育的关键时期,他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像一具骷髅。

母亲来看过他。

临走时,他拽着他妈的衣角,求他妈别抛下他,反而挨了一巴掌。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梦魇。

做着同一个梦,在不同的场景,他被他妈反复抛弃。

有时候是在野外,他们一起走路,他猛一回头,母亲不在了,只有荒冢枯坟;有时候是在湖边,他妈一巴掌把他掀水里,他看着自己沉入水底,却无力自救……

九岁时,他爸妈突然来接他了。

他有了家,除了父母严厉,气氛压抑,没别的什么不好。

他害怕再度被抛弃,所以拼命表现,各种听话讨好,甚至到了唯唯诺诺的地步。

在身体问题上,尤为谨慎。

唯一出格的一次,是十三岁时,因为陈昊。

青春期的男孩子蠢蠢欲动,对成人世界总是有几分好奇的。班里男生传小黄片看,陈昊很讲义气,给自己的好哥们也弄了一张碟。

孔晗偷看时,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片子里的女人,浑身光裸着,被四个男人轮流奸弄,俩男人一上一下,双龙入洞肏弄她,另一个男人在肏她的嘴,还有个,则在用手指玩她的乳房。

她呻吟着,媚叫着,一脸幸福痴醉的表情。

她全身都被男人们亲吻过,连花穴都被舔得湿滑红肿,又被射了一身浓白精液,腹部从平坦变得微微隆起,黏腻又满足。

孔晗幻想自己就是她,情不自禁,自己用手指玩穴,模仿她的低吟。

结果被抓个正着。

他爸动了手,家里有尊根雕摆件,他爸硬生生从上面掰断一截竹鞭,把他屁股打得血肉模糊。他的一双手也差点被弄废,很长时间都打着绷带。

他疼晕过去,半夜醒来时,听到爸妈在争吵。

他妈愤愤道:“咱们就不该把这个怪物接回来,身体畸形,心理上也是变态,本性淫贱,别不过来的。”

“那你倒是再给我生一个啊?”

他爸身为知名教授,在学生面前儒雅随和,此刻却无比刻薄,冷笑道:“要不是你怀不住第二胎,我至于把这个畸形儿买回来吗?”

孔晗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他偷偷去打听,原来小时候寄养他的那个家庭,根本不是亲戚,而是买家。

就因为双性,他一生下来,就被低价卖给了那对没有孩子的夫妇,不是当儿子,而是当童养媳,他有子宫,等他来月经初潮,他得为那家的男主人生孩子。

后来他妈第二胎流产,医生说她再无生育能力,再加上听说他学习很好,夫妻俩才动心思,把他买回来,重新培养,当然,前提是隐瞒他的双性身份。

他一度以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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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他,才把他从乡下接回家。

没想到,是生不出第二个,没得选。

哀莫大于心死。

他依旧扮演着乖儿子的角色,温顺听话,却很难再信任谁。看起来和谁关系都很好,实际上却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傅兰斯是唯一意外。

后来接触了心理学,他才知道,自己这种叫做讨好型人格,会很累很痛苦。

他想好了,大学要读心理学。

一来学以自救,二来,能以国外心理学专业更强为理由,出国留学,摆脱压抑的家庭环境。

傅兰斯喜欢他、和他亲近到这个地步,简直像是一束光,让他的生活有了盼头。

可他不敢接受这段感情。

怕傅兰斯知道他身体的秘密,嫌弃他,憎恶他。

怕自己又无意识地流露出欲望,挨打受罚。

理智告诉他,现在刹车,及时止损。

昨天在教学楼角落发生的那种事,太叛逆,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第二天他刻意卡点,等早自习上课铃响,才进教室,以免跟傅兰斯多说话。

俩人一起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傅兰斯很兴奋,活像只求偶期的开屏雄孔雀,早自习挠他痒痒,扯他衣角,各种骚扰他,他一概不理,冷冰冰的。

没多久,傅兰斯传过来一张纸条。

他认得,这是傅兰斯转校来第一天时,同学传给他的,那时候他在上面写“我挺喜欢他的。”

当时傅兰斯脾气暴躁,把这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课桌里,现在他却把它找了出来,视若珍宝,还在那排小字下回复道:“我也喜欢你。”

递给他看,讨他欢喜。

他何尝不想给一句甜蜜的回应,可冰冷的针剂和竹鞭,回忆起来,都让他不寒而栗。

傅兰斯又传过来一张纸条,问他:“你昨天一天没来,是不舒服吗?”

他闭上眼,在纸上潦草写下一行字:“是,你让我不舒服了,离我远点。”

傅兰斯眼睛里有光,盯着他,等他写完,兴冲冲接回纸条。

看一眼,瞬间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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