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已经用掉的禁器天宿劫,居然再度出现,而且威力远超上一回……这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这次的箭是真货,上次的毫无疑问就是赝品,真货的威力自然强过赝品。
一枝原本用来毁灭能带领大军穿越境界的奇迹方舟的禁器,威力可想而知,如今直接用来射杀个人,纵然强如红世双巫也抵挡不住。
不过禁器天宿劫爆发后,因为本身封锁空间的效果,导致散落的元气在固定空间内敛,没有扩散出去,这不但令这支箭造成的伤害更加强大,也令那些在城墙上的士兵们逃过一劫,虽然全部被震晕过去,但被震死的却只有体质较差的寥寥数人。
在州府西边的一处山头,计帷幄、任之初、齐无憾、卓鸢四人迎风站立,远远观望着那一箭的战果。
任之初摸着手中吱吱向外冒着电火花的狙击火铳法宝,手底冒着热汗,因为真元耗尽而深深喘着气道:“不愧是真正的禁器,居然有这么恐怖的威力!太强大!不可思议,如果正面击中,就算是虚空强者也会被击杀!只可惜我这件狙神铳也因此被弄坏掉,回去说不得要挨掌门的批评。”
“如果不怕法宝构造泄露的话,我可以带回玄宗让人帮你修复。”
计帷幄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凝视远方,试图看透那一层模糊的混沌空间,最终叹息道,“天宿劫威力大是大,可惜原本制造出来的用意是对付像奇迹方舟那样的魁然大物,是对城级的法宝而不是对人,凝练不够凝练,给予的伤害不够大,而且大多数爆发的能量被红世双巫挡下,五个天王在后方波及较小,都还活着。”
任之初撇嘴道:“嘁,我不信狡诈如好友你,会没有后招。”
“哈哈哈,被看穿了吗?”计帷幄装作一脸羞愧的模样,“其实在之前,天宿劫的空间节点就已经被推算出来,首当其冲的红世双巫会被分开,一位会由戏师伯跟布施大师对付,另一位则交由咱们的好盟友。”
齐无憾点头赞同道:“红世双巫如果被分开,威胁就会下降一半,让他们两人在一起,利用双修之效,哪怕身负重伤,就算两位前辈跟阎教主合作,赢面依旧不如对方。要想击败甚至击杀他们,隔开两人是必要的前提。”
用假的天宿劫来骗取假的奇迹方舟,是他依照白庸留下的种种迹象,做出的一种属于智者间的默契配合。这件事他谁也没说,提前说的话起不到欺骗敌人的效果,因此直到今天早上才拿出真的天宿劫交给任之初。
另外的一个考量,则是元墟教的心情。上一回被伏击,元墟教可是死了三名手下,虽然来自红世双巫的手下的毒手,可谁能保证对方不会迁怒呢?为此,他甚至都没对阎无辜说过计划,只是保证一定能分开红世双巫。
方才一箭西来,造成的场面惊天动地,元墟教的人肯定认出这才是真正的天宿劫,想必已经在骂娘了。
但这在计帷幄的算计中,就算心情不好那又怎样,大敌当前还能反水不成?就算再怎么比较,元墟教对红世双巫的仇恨也是大过正道的,至少在红世双巫消灭前,他们是不会对正道下手。
“不过剩下的那五位,会被传送到哪里我也不清楚。料想区区蟹将,倒也不用担心会翻起什么大浪,反正肯定在方圆百里内,总之这五名天王,就交给两位了。”
计帷幄这话自然是跟齐无憾跟卓鸢说的,他因为灌输真元帮助任之初发射禁器,现在体内的真元也消耗了大半,急着跟人战斗绝非好事。
然而卓鸢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乖乖听话,她用犀利目光直视计帷幄,道:“方才那一箭,其实你肯定没考虑那些士兵的死活,对吗?”
“哈哈,女侠多虑了,方才你也看到了,天宿劫爆发会因为自身阵法禁锢时空的效果,将能量的扩散局限在小范围内,虽然有几名士兵因此丧命,我也难过,但那只是例外。”
卓鸢的目光不为所动,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解释一样,接着说道:“这支禁器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说究竟效果如何你也无法保证,单凭表面推论根本看不出里面的阵法效果,更何况还有红世双巫的阻挡,发生意外,导致破坏空间限制轻而易举。”
计帷幄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固执,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发脾气,虽说有她没她对战局的影响并不算大,可在他计谋成功,志得意满的时候出来泼凉水,不说他的心情如何,实在是大大影响士气。
“卓姑娘,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并没有多少人因此而伤亡。这点小小的伤亡,根本不足为道。”
“那不过是结果论!”卓鸢不依不挠,一对浅眉如剑锋般扬起,“你为了迷惑敌人上当,还特意让士兵们站上城头。没错,你明知道这些士兵们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将他们放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中,只是为了增加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你敢拍着胸膛,摸着良心说,在布置计划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