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刀少的突然出手,连白庸也始料未及,那股咬牙切齿,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的气势,仿佛两人间真有杀父之恨夺妻之恨。
不过调查过对方背景的白庸知道,这两人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从没见过面,没有一点联系。
事实上红衣刀少也是一直安分地做着旁观者的身份,对白庸保护妖的行为毫无兴趣,也没有去争抢炼化妖的欲望,他只是漠不关心的看着一切。直到武虚发不经意的一句话,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却好像一缕火苗掉进了面粉库,瞬间引爆。
红衣刀少修炼的元功是妖元,气息被进行天劫化形的蛟龙散发出来的妖气掩盖住,加上他对此妖无欲无求,没有发出任何气机,因此武虚发竟是没能察觉,一招失算,就陷入狂风暴雨的攻势之中。
武虚发修炼的九曜恸天功,是专门配合射箭而定的功法,以瞬间的超绝爆发著称,能够突然将功力提至巅峰,代价就是下一刻会落至谷底。这种用来攻击自然是无往不利,用来防守却是难以持久。
他尝试着突然爆发功力进行反击,然而眼前之人如同疯魔一般,竟是全然不顾,任凭一箭贯穿肩胛骨,无视伤势的疼痛,依旧是劈头一刀!
功力骤降的武虚发勉强接下,刀劲无法全数化消,一部分入体牵动新伤,顿时伤上加伤,脸色刹那间变白。
“去死!去死!去死!”红衣刀少双眼冲血,面露狰狞,散发怒张,理智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吞噬,宛如婆夷海中走出的恶魔,机械般的挥出一刀又一刀,哪怕牵动肩膀上的伤口也毫不在意。
“谁赋予你操弄他人命运的权利!只因为你的力量比人强,就能为所欲为吗?别忘了你也是从弱者开始的,摆脱了奴隶的身份,就迫不及待的去奴役昔日的自己吗?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红衣刀少已经全然忘记了青帝刀诀,重新用回那种全凭本能的劈砍,不过极端的速度配合极端的力量,却是打得武虚发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是这种全攻无守,以命搏命的战法,纵然武虚发能找到空隙,一举击杀红衣刀少,可也必须付出重伤残肢的代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武虚发被压得苦不堪言,明明实力要超过对方,偏偏不能反击。以他堂堂九华皇苑年轻一代天才的身份,又怎么肯自毁前程,来换得一名疯子的死亡。
面对这等激烈的战斗,一旁的白庸也只能光看着,没法出手,真要出招,指不定会打到谁。
另外役神宗的三人也被这意料之外的变化惊呆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压倒了实力超绝的武虚发,似疯似狂,完全不顾江湖规矩。
尹思思感慨道:“这难道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掌门,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抢一下那头妖。”
姜逊摇头:“我们既然收下了东西,就不能再出手,若不然就是不讲信用,以后江湖上也难以立足。更何况,我们一旦出手,很可能会引来两边的注意,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姜飞菱问:“那我们要不要帮武虚发?”
“帮他?你有信心挡下那名疯子的攻击吗?反正我是看着觉得心里慌,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家都不要命,你还能拿他怎么办?何况另外一个小子也不简单,你发现没有,他是在什么时候跟武虚发宣战的?”
“这个,好像是在我们收下东西后才挑明立场的。”
“没错,他就是打着我们收下东西后,不会盲目再出手的主意,我们收下了礼物,就势必要顾及信誉而不能出手,而且武虚发这人心高气傲,他的态度也令人生厌,就算我们帮了他也未必会得到感谢。所以我们最好的立场就是两不相帮,这小子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只是找准了时机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姜飞菱吸气道:“有那么厉害吗?不会是哥哥你多想了吧?”
姜逊哼了一声:“你被骗了,别看那小子傻得可爱,口号喊的天真,人家城府深着呐!他一直没有报上门派,我料想至少也是大门派出身,而且很可能同样是武道圣地,只是眼下不自报家门比报上家门更有利,才隐忍不说。走吧,这里我们帮谁都不对。再看下去,说不准就惹上祸事,被人灭口。”
尹师师不无担心的问:“我们就这么离开,事后武虚发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毕竟是九华皇苑的弟子,真要对付我们,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