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堡依山环水而建,出了城门往东,有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小路通向一望无际的原始大森林。
森林中树木高耸入云,巨大的枝叶遮蔽了阳光,昏暗的树下,一些体型同样巨大无比的元兽穿梭在树荫当中,它们有的长着长长的尖角,浑身布满鳞片,若无其事的啃食着青草,有的长相乖巧,却是长着三个脑袋,满嘴獠牙,疯狂的撕咬着猎物,还有的身体比几丈高树还要高大,长着满嘴整齐的白牙,一条腿就像一座小山峰一样庞大,它们每走一步,就会使得地面震动,吓得各种元兽四处逃窜,无不露出恐惧的神情。
一路向东,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峰之后,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武空娘俩来到地图中标记的小草屋。
小草屋建在一处矮小断崖旁边,依靠着山壁而建,干燥通风,里面被分隔成了两间,一间放着简易的木床,另一间放着各种捕猎时用的器具,正是姬大爷用作捕猎时暂住的地方。
简单的整理了一番,武空将杨氏安顿好后,自己则提着把镰刀离开了小草屋。
在距离小草屋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溪,溪的两岸长满了带刺的大树,武空挑选了一颗砍倒扛回了小草屋。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些个头极小的野果,被武空收入怀中,虽然还有些姬大爷送的烤肉,但蚂蚁小那也是肉不是,算是晚餐加菜了。
小草屋内,武空没去在乎被尖刺划破的皮肤,用砍来的木头简易的搭了个小床在隔壁,服侍杨氏用过晚餐,他往小屋的壁炉内添加了一些木头后,一路劳累的他便早早睡下。
半夜,武空被低沉的抽泣声吵醒,那是杨氏的哭声。
“娘,怎么啦,伤口还疼吗?”武空下床,帮杨氏拉了拉身上的刺绣被褥。
被褥,入手丝滑,其上精致的手工艺,与此时的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显得是那么刺眼。
“对不起空儿,是娘对不起你…”杨氏将头埋在被褥当中,哽咽着说话。
“娘,是我对不起您,都是我没用,让您失望了。”武空握着杨氏的纤细的手,原本光滑的肌肤,此时已经布满褶皱,昏暗中,武空没忍住,也是哽咽了起来。
想来,这几年杨氏是真的苦,不单单是身体上,还要精神上的,她不仅要面对失去丈夫的打击,还得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的指责,这几年为了武空,她硬扛下来所有,曾经身为大家闺秀的她,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但身为一位母亲,即便武空不是她亲生,她也做到了她应该做的,她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
“娘,您别哭了,您知道吗,我吃了一颗姬爷爷给我的丹药,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当中,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重新修练,我相信,我武空绝不是个废材,我一定能让娘过上好日子。”视线模糊,武空抹掉眼泪,心知自己是个男孩,不,他要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做杨氏温暖的港湾…
“真的吗?那娘就放心了。”杨氏掀开被褥一角,转哭为笑,武空的话似乎让她又看见了希望,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抬手摸向武空的脸颊,要他快去休息,明天好早些出门修行。
“嗯,好的,娘就别为了我操心了,从今往后,所有的一切家务我全包了,您就好好看着吧,从明天开始,空儿一定更加努力,即便成不了那些实力通天的强者,也绝不会像之前那般浑噩虚度光阴。”
武空认真点头,满脸坚毅的帮杨氏擦掉眼睛的泪痕,杨氏看在眼里,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大啦。
次日,天刚蒙蒙亮,武空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没有走远,表情坚毅的武空坐在断崖边,他平静的望着广袤无垠被雾气弥漫的森林。
“自己真会默默无闻在这里待一辈子吗?哎,自己的修为啊,何时才能恢复,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家人都保护不了,就连一只元鸡都不如,至少,元鸡还能下蛋!”叹气一声,自嘲的武空有些情绪低落。
晃晃头,他突然扇了自己两巴掌,咬紧牙关,虽然在离开比特堡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抗情绪,可村民那些话和行为,却犹如利刃在心头来回拉扯,尤其是一些当年还在一起玩过的小伙伴用石头砸他时,让得武空浑身颤栗,感叹世事无常,世态炎凉。
“今日的侮辱,我不会再受第二次,绝对不会!”摊开自己布满血痕的双手,脸上火辣辣的武空声音低沉,却坚定无比。
闭上眼睛,武空盘膝而坐,双手在身前掐动奇怪的手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四周肉眼看不见的本源能量围绕着他,在呼吸气息循环间,钻入了他的体内,由内二外的滋养着他的身体。
只是在他闭目修练之时,额头眉心处,那淡淡图腾纹路再次诡异的微微散发光晕,旋即沉寂消失不见…
数百个的归纳感应之后,断崖下,森林中,各种颜色的本源能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浮了起来,这些能量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纷纷朝武空聚集而来,先是围绕着它的周身盘旋,跟着排着队的进入了他的额头,画面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