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的。
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直到社会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来到病床前,带着厚厚一本领养家庭的资料。
“你可以从里边选一个,”工作人员和蔼的告诉他,“他们都是有教养的中产阶级人家,没有孩子,他们会好好抚养你。你学习成绩很好是不是他们会供养你上完高中,然后无忧无虑的念大学。”
凯文疲惫的看着那些人,半晌才沙哑的低声道“我有父亲。”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有他的电话号码,”凯文继续说,那是他住院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简直虚弱得让人不忍心听“有谁可以可以借我一个手机吗”
最近那个工作人员飞快的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凯文一个键一个键拨下数字,整整三年以来,那是他第一次完整的拨完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个陌生男声公式化的响起来“您好,我是埃普罗先生的助手,请问您是”
凯文有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了好几秒才低声道“我是kev,要找找纳撒尼尔?埃普罗。”
“你等等。”那人说,紧接着搁下了电话。
千里之外的纽约,ga埃普罗私人办公室里,助手用手捂着手机,因为激动声音竟然有点微微的走调“埃普罗先生”
埃普罗就坐在边上,微笑着问“他怎么说”
“他说他是kev,要找纳撒尼尔?埃普罗先生”
“是吗”埃普罗顿了顿“你再问他一遍他要找谁。”
助手虽然不解,但是仍然照做了“喂,kev吗可以再问一遍您要找谁吗”
邓凯文当时微微一愣,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瞬间冲上来,让他喉咙都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找nei,”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洇到鬓边,洇进了病床雪白的枕头上“你告诉他我是kev,我我想回纽约。”
电话那边静寂了一会儿,紧接着埃普罗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不要怕,kev,我明天就到洛杉矶。”
凯文点点头,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邓凯文十六岁那年回到纽约,第二年ga那证明继承人身份的珍宝“梵天之眼”便有了主人。
洛杉矶那风雨飘摇的几年仿佛一去不复返,永远成为了一场逝去的记忆。没有人知道纽约ga的少主曾经有一个吸毒的母亲,曾经几次绝望得要自杀,曾经差点被社会福利机构送去领养人家。
他们都说那少年实在长得漂亮,能力出色,铁板钉钉绝对是下一任ga老大。据说那少年是埃普罗的养子,却被埃普罗爱如眼珠一般,连亲生的独子斯坦利都比不上。
种种传言如风雨一般,没有一日平息。
然而只有邓凯文一人觉得,埃普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似乎还像当年一样宠爱着他,然而那宠爱中,却渐渐透出一点让他心惊胆战的意味来。
当年他还是个孩子,那男人像父亲一样教他爱他,亲手抚养他长大。然而等他长大了,那男人的爱就不再是父亲的爱了。
直到深陷其中后他才发现,那是来自于黑道教父的爱。
相比于在洛杉矶痛苦绝望的三年,埃普罗那变了质的爱,最终将邓凯文推入了更可怕、更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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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凯文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米切尔和西妮亚比赛似的在病床前不眠不休陪护三天,邓凯文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西妮亚。
因为西妮亚立刻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泪水瞬间喷涌而出“kev是我啊,kev你能看见我吗”
邓凯文久久的注视着她,半晌费力的微微点头。
“我很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西妮亚把他的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又哭又笑“我还在想如果你醒不过来的话,我可怎么办呢我这辈子嫁给谁呢”
邓凯文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非常虚弱,显得脸色越发苍白。
米切尔站在病床另一侧,不动声色的伸手板正邓凯文的脸,声音温柔而强硬“你总算醒了,实在是太好了。再继续睡一会儿,别开口说话,我叫医生进来检查。”
邓凯文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意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紧接着他就闭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幸亏邓凯文年轻,身体底子好,当天就完全恢复了神智,第二天就能和医生进行简单的对话。到一周以后,他已经可以自由的坐起来,借助轮椅到处活动了。
那天他坐在床上,听着外边警察跟医生交谈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荒谬,就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