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1)

都是男人,自然一点都不避讳,满口、淫词秽语。

坐在嘴角落的宴离生兴致缺缺地盯着手上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反射的射灯的光,迷了人眼。

随着身边议论声的加大,他微微抬了下眼,看了眼屏幕,随即勾唇一笑,“时少和我们可不一样。”

坐在他旁边的傅砚言端着酒杯,轻轻在他的杯口碰了一下。

“叮~”

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酒红色的液体微波荡漾。

“不是我们,是你们。”

“呵~”

宴离生短促地笑了一声,仰头抿了口酒,饶有兴致地看了傅薄言一眼,亦真亦假地调笑道,“没想到我们傅大少离婚许久,还把自己定位成规规矩矩的有妇之夫?”

傅砚言抿直了嘴角,沉默了,垂眸看着杯子的酒,眼睛藏在阴影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正聊得开心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去,被认为不会来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身边还带着一个更年轻的男人。

包厢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男人那张脸过于精致,薄唇紧抿,看着并不好相处。

低垂的眉眼冷冷淡淡,清冷似高岭之花,无情,却又长了一双深情的漂亮眼睛。

包厢大灯未开,小射灯闪烁个不停,室内昏暗,时怀瑾不适的眯了眯眼。

时穆性子虽然跳脱,贪吃爱玩,但是心思细腻,他转头了自己的小叔一眼,而后抬手开了摁下了最大的摁键。

“嗒”

一瞬间,包厢大亮。

众人反应过来,连忙热情地招呼他进来:

“诶诶,时少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小侄子也一起……”

时怀瑾微微颌首,带着时穆进了包厢,在沙发上落座。

刚坐下,就有人凑上来给他倒了杯酒,抽出一支烟递给他,嬉笑着闲聊似地开口问道:

“时少藏得深啊,订婚了这么多年也不带嫂子给我们看看。”

时怀瑾抬手挡开了烟,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说话的人,淡声问道,“谁说的?”

“什么?”那人一愣。

“订婚了,谁说的?”时怀瑾又问了一遍,音调略低了几分。

订婚的事本就很少有人知道,怎么多年,除了家里的至亲长辈之外,没人在他面前提过。

相信瑜安之也一样。

这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处理,就算悄悄解除了婚约,除了两家自己人之外,没人会知道,自然掀不起波澜。

可一旦事情被传开,就会变得很麻烦。

时锦记发展到现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大家也会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新动作。

更别说是少东家的婚事,影响不是一点半点大。

当年时修娶了女歌星何风眠,人人都说时修眼瞎肤浅,而之后,何风眠越来越火,彻底打开了时锦记的知名度。

两人离婚的事又掀了一层浪,沸沸扬扬,人又称,时修有远见。

而少东家时怀瑾低调了这么多年,深藏不露,大家都在猜,时家会不会又想借婚事,把时锦记拔到另一个高度。

这些弯弯绕绕,大家笑着开玩笑,含含糊糊地打太极,其实心里门清。

……

撺掇着试探的几人面面相觑,而后把视线投向宴离生。

宴离生无辜一笑,但心中已不爽至极,他并不想如这些人所愿,启唇凉凉道,“别看我,远房表亲而已,不熟。”

“时少,那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人没有放弃,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有什么不能说的,嫂子到底是哪位千金啊?”

时怀瑾不答话,深邃的眼眸晦涩不明,态度模棱两可。

他看也不看问话的人,修长的手指夹这高脚杯柄晃了晃,低头认真地品了一口。

到底是高级私人会所,红酒的口感很不错。

出自勃艮第厂区酒庄的第一把把交椅,勒桦酒庄,陈年时间长,酒味浓烈。

勒桦红酒在红酒中,算是烈性的。

坐在旁边的时穆整个人都是懵的,糊里糊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小婶。

宴离生笑,声音讽刺,“我这个远方表哥都不在意,人家时少订没订婚和你有关?”

没人管的视频重新又放了一遍,刚好放到最后,女人穿着红色舞衣,站在高台上回眸一笑,眼波流转,细纱微透,每一片衣玦都风情万种,胸口上的红玫栩栩如生,勾人想入非非。

最上方弹幕不断,很多都重复着几个字:

人间尤、物,腿玩年。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字眼。

时怀瑾眼底一寒,拿过几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

音乐声停了,包厢里异常安静,气氛僵硬。

有人哈哈两声笑着开玩笑打破僵局,“时少不敢看是怕动心吗?哈哈哈哈哈……”

众人嘻嘻哈哈笑闹了一阵,很快又转到其他话题聊了起来。

时怀瑾仰头又喝了一口红酒,单手剥开两粒扣子,心中烦躁更甚。

矜贵的公子翘着腿半靠在沙发上,无端染了几分戾气。

身边的气场极其诡异,时穆惊讶的看了自己的小叔一眼,忍不住往角落里缩了缩。

他错了,他今天就不应该建议他小叔带他过来见世面。

尴尬的局结束之后,时穆送时怀瑾回公馆,他实在是憋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心里疑问问出了口,“小叔,上次说的小婶子还是吗?”

时怀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连眼都没睁,“是。”

时穆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还想继续问,但看时怀瑾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又转了个话题。

“小叔,你订婚的事情就连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还用想?”时怀瑾终于睁开了眼睛,偏头淡淡的看了时穆一眼,启唇吐出两个字:“表叔。”

“时穆,你该长大了。”

时穆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闭上了嘴。

……

车在公馆的花园外停下,时英正牵着太子站在门口张望着,时怀瑾下了车,接过狗绳和时英一起往公馆里走。

“瑜小姐的电话还找得到吗?”

“能。”时英一下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明天打给她,问她有没有时间来公馆一趟,就说我找她有事。”

“好……”

时英习惯性地继续点头,随既想起什么又马上摇头:

“不行,老板,瑜小姐之前打电话预约的时候就叮嘱过我,千万不要主动打电话给她。”

闻言,时怀瑾脚步一顿,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正走在前面的太子突然被勒住脖子,懵逼地回头叫唤了两声,跑回时怀瑾脚边开始围着他转圈,大概是想用狗绳把突然勒住他的人缠起来。

时怀瑾干脆扔开了绳,让它自己玩。

很莫名其妙,主动权似乎全都掌握在瑜安之手里。

时怀瑾无奈抵了抵眉心,“让关靳查查《心随舞动》的下一场录制是什么时候。”

他原以为那天安之是来退婚的,他东西都准备好,打算退回去,拖了二十几年的事情就此结束。

但女孩子被退婚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于是他想等女方开口,主动退婚。

可没想到,她只是单纯过来吃东西的,根本不认识他,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

这也说明了楚知意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满意,瑜安之对这门婚事有多不上心。

时怀瑾自认为并不是多么好脾气的人,可他不能对一个慕名而来的食客,突然提起退婚的话题。

那种情况下,他找不到契机开口。

而现在,他订婚的事情已经传开,他和瑜安之的婚约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也牵扯到了两个家族,甚至是两个企业的利益。

事到如今,这婚,要么,早点退。

要么,早点结。

……

第9章 宫廷御膳

安之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每一天都对着镜子练舞,直到节目开始录制,她才得以出门。

终于见到安之的南桑脸上难掩激动,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碍于楚知意在场,只能拼命憋着。

楚知意参加的访谈节目的录制时间和《心随舞动》的录制时间刚好撞上,不得不离开,于是她只能交代南桑好好看着安之。

她从未怀疑过南桑,除了因为南桑脑子转得快、会伪装之外,更因为她相信金钱的力量。

--工资是她给的,所以南桑一定会听她的话。

钱比感情,更容易让人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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