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霜羞愤欲死,陈峯的每句戏谑,都是对她的侮辱。
陈峯只觉得有些好笑。上一刻还浪得没边,双腿主动夹住他的腰,迎合撞击,高潮完,她就不是刚才的她,换上一副屈辱的神情,好像她没爽到似的。
陈峯拍一巴掌她的臀肉,响声很清脆,实际没怎么用力,算是惩罚她的表里不一。
易霜能感觉得到,他今天的心情还可以,至少比昨天好一点。
整理完身体,穿好衣服,易霜接到陈峯丢过来的戒指,珍贵的戒指失而复得,她又想笑又想哭,立刻戴在右手上,安心之余,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弄丢。
陈峯发泄完欲望,戒指给完,就坐回沙发,不再多看她一眼。
易霜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临走前,她脚步一顿,转身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陈峯的视线落在窗外,指尖静静燃着一支烟:“我说放了你,没说放过你。”
易霜的心瞬间冰凉,嘴唇颤抖着:“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说不准。”陈峯吐出一口烟雾,“我爱怎样就怎样。”
易霜木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她,很清楚一个道理,不要招惹不讲理的人。
而现在,她惹上了最不讲道理,同时也是最不好惹的家伙。
易霜无言,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本以为噩梦快要结束,原来才刚刚开始。
她无意从包间门前柜子上的vip房卡上,看到男人的名字:陈峯。
脑海中的声音开始喃喃这个名字,许久才停。她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人到附近公园坐了会儿,易霜在恍惚中左思右想,听不见耳边小孩子的喧闹声,她至少想清楚了一件事,和陈峯有关的一切必须瞒住路致豪,路致豪怎么可能斗得过陈峯,陈峯有钱有势,心狠手辣,路致豪跟他碰,就是去送死。
报警更是死路一条。
她掏出手机,把和陈峯那两条通话记录还有短信删除。这是她第一次删通话记录,为了瞒住路致豪。
除了祈祷陈峯早日开恩放她一马,或者淡忘她这个人之外,易霜想不到其他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公园长椅上坐了半天,她想了很多,越想越没有头绪,还让她头疼。无论如何,她起码得像平时那样正常生活才行。
按照平时的下班时间回到家,她发现路致豪没有回来过,心里感到一丝不安,就发消息过去,问他怎么没回家。
路致豪很晚才匆匆回复,在比赛,今晚也要通宵打,回不去,让她不用担心,早点睡。
易霜更加不安,路致豪说是通宵打比赛,可是她连续两天没看到他人了,谁知道真实情况什么样呢?万一受了严重的伤,怎么办?
一来路致豪做的是高危职业,她经常提心吊胆,二来她这两天真的很缺乏安全感。
她想确认路致豪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就去找到一个叫“毛豆”的联系人。
路致豪身边有一帮朋友,不过她几乎不认识,原因是路致豪不想让那群朋友见到她,这几年里,她就只认识毛豆,一个总跟着路致豪在赛场混的男生,年龄也是十岁的样子。
毛豆回她回得很快:嫂子有事?
易霜就问他,路致豪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毛豆回她,路致豪没事,还帮忙拍了照片,看照片只有几处轻伤,是不要紧的。
看到路致豪的照片,易霜才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做饭吃饭,给自己上药,坐到桌子前学习,她心烦意乱读不进书。
她本来也不喜欢读书,都是为了提学历,为了找好点的工作,才一直勉强自己要刻苦,今晚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勉强自己多学习,学到深夜才去睡觉。
第二天她照常上班。在繁忙中,易霜暂时忘掉了令她痛苦的事,到了晚上,路致豪依旧说他回不来。
他不回家,看不到她一身的伤痕,免去她或遮掩或撒谎,对她是件好事,可是易霜太想念路致豪了,迫切想要见见他,见一小会儿就好。
她又联系上毛豆,希望毛豆能带她进打拳赛的地方,她想到后台,看看路致豪。
她还特意恳求毛豆,这件事别跟路致豪说,否则他可能会拦着她,不让她来,她又拗不过他的脾气。
毛豆一开始挺犹豫,架不住易霜连番的恳求,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易霜赶紧换衣服,穿一条长度到膝盖稍高位置的长袖黑裙,配一件她常穿的西装外套,矮跟鞋,黑丝袜提到大腿根的位置,戴上帽子和口罩出发。她这样穿是有原因的。
为了赶时间,她打车过去。毛豆在会场外面接应她,把她带到拳手休息室那边等着。
好在路致豪这几天打的是正规比赛,她才能过来,如果是打黑拳,场地都是秘密的,她要来就真的是给路致豪添麻烦了,就算再想见路致豪,她也分得清轻重,也会忍着。
休息室里是其他拳手,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补觉,她不认识,不好进去,就站在走廊里等。
走廊上方有个显示屏,在直播比赛的画面,看到路致豪正在和对手打,易霜仰着头,看得格外认真。
拳击比赛后台的走廊,走过路过的基本都是荷尔蒙很强的男人,她的黑丝,还有匀称修长的双腿,吸引住路过雄性们的目光,她的眼睛也特别漂亮,一看就是个美人。男人们走过了还得回头看她几眼,她连背影都让人想入非非。
易霜的注意力只在路致豪身上,直到看见他打赢,她才松了口气。
路致豪刚下擂台,毛豆就把易霜来了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