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派特警队前来驻守这一道高速公路上的防线,至于歹徒手里尚有多少武器,当时还不明确,不过现在他们得知,至少他们有一把54手枪!
要不是江淮放忽然冲出来,很有可能那小交警已经被对方一枪爆头了!
妈的,可万一那枪口再偏几厘米,他的下半身幸福就得交代在这咯!
江淮放拖着受伤的一条腿寻找就近掩护,血流如注,鲜血在地上磨出刺目的血痕。
周围还有不少群众发出尖叫声,嘉茵在那男人中枪的瞬间已经失控地喊出来:“江淮放!”
可是再怎么尖锐的叫喊都早已被杂乱的各种声音掩盖,仿佛没有了一丝痕迹。
眼看她就要不顾一切跑出去,柯圳尧扯住她的手臂,冷声道:“你还没跑出几步就会被警察拦下来的,何况你去有什么用?给他们添麻烦吗?”
嘉茵胸口深深一痛,手足无措地说:“他受伤了……肯定需要人帮忙。”
“那也是他们警队的事,你插不了手。”
这聪明姑娘能不明白吗,是啊,她既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爱人,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住在江淮放对面的邻居。
她没有资格在他流着鲜血的那一刻守在边上,更没有照顾他的义务。
江淮放哪有时间儿女情长,他或许早把那个还在现场的姑娘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现场情况严峻,后续支援启动,子弹骤雨般打在那辆车的车身,它的后备箱已被撞成麻花,挡风玻璃却还坚固如初,看样子是经过改装的防弹车辆!
东子帮着支起队长,还闹他:“江队,你这只鸟真差点就没报废喽……”
“屁话少说,老子的鸟金贵着呢,还不赶紧去追!”
江淮放被送上救护车,医护人员已经给他在急救止血,额上青筋直暴,他却不肯走,硬要拿着对讲机,继续参与行动。
“前边还有一辆大集装箱车,好像是接应!”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们要加倍小心!”
“一名狙击手被我们击毙,我方四伤无死亡,正全速追赶……”
不远处的嘉茵再也没有去什么度假村的心思,看她魂不守舍的神情,柯圳尧见她为另一个男人憔悴失神,自然心里不舒服,眉目越发地沉着。
东子被派走了,留守原地的小黑却还认得嘉茵,他一看她孤立无援似得站在那儿,眼睛里一色水儿,那得多委屈啊,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腰杆都软下来了。
“嫂子?哎,江队已经上救护车了,你赶紧过来,我给你找人安排下……”
嘉茵没想到正好挨着这个机会,她也不想多做解释了,只是有些愧疚地回头看了看柯圳尧。
他还能怎么样呢,就算绑着她去,她的心也已经不在身上了。
“照顾好自己,等会我打你电话。”
柯圳尧说完,自己先笑,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度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肩膀,算作提醒与安抚,这才勉强放人走。
那头江警官还在骂骂咧咧想指挥别人,这时就见丫头片子上来了,接着,小黑冲前头打了个手势,两扇门啪嗒合上,他傻不愣登地被救护车给送走了。
“你们……这车怎么开了?操,你们……”
“是大队长吩咐我们把你送走的,放心吧江队,人马上就能抓到。”
小黑站在外头一边挥手一边不送。
“江警官,你再不好好配合处理伤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戴着口罩的大夫狠狠瞪了这不省心的特警一眼,“你自个儿不要命,也得为媳妇着想吧。”
江淮放当惯头儿,为了队里的气势也必须硬撑着才行。
男人唇色发白,视线看往嘉茵那头,本来还想耍嘴皮子,话到嘴边,忽然被噎着了。
她从上来就一直坐在他边上没说话,江淮放开始也没在意,只是,现在才发现,那只小手牢牢拽着他一小处衣服,指甲狠狠地陷进去。
嘉茵垂头啃着下唇,鼻头红红的,眼泪沾湿长长的睫毛,却还一个字都不能说。
江淮放也瞬间沉默了,这个职业需要他随时随地保持冷峻理智,他虽然性子看着急躁,可每每进入角色就会像变一个人。
然而,他在她面前,从来控制不住脾气,江淮放缓缓伸出手,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子。
没想到,嘉茵一下子顺势靠过来,把头枕在他宽厚的肩膀,无声地、默默地,就好像只是沉浸在她的小天地,别人谁也看不见。
连他也看不见。
她酸涩地抽泣,发泄心里那些压抑的欢喜与后怕的情绪,它们在整个身体里百般叫嚣,他不管受伤还是安全,她都被一根弦牵引着,那前后的落差相激,让人太不好受。
这男人居然就这么占据了她的心房,摧枯拉朽般地将除他之外的一切都夷为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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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放动完手术,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出了不少血,身体“虚弱”总要歇息一阵子。
嘉茵在他手术前后一直在旁看护,等到情况稳定,最好的兄弟与警局那些同事也都来了,她才找着借口离开。
在男人住院期间,嘉茵也去看过几回,她每天在家都得跟自己较劲,忍着不能跑的太勤快,可又不能显得太冷淡。
她拼命握拳,说我要有出息,那天在车上哭得实在太没形象了,怎么着事后也得扳回几成!
咱要努力摆脱暗恋者这个苦逼的角色,要让这栋楼的小胖、尹蕊看看姑娘我也是有志气的!
嘉茵旁敲侧击打听着江队长的伤势复原如何,结果,这癔症克制没十几天呢,对面那祸害就给挪出医院,又住回窝了!
这还是她下班以后回到公寓,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消息,嘉茵故意等了等,才去敲那人的房门。
江淮放柱着拐杖,一瘸一拐过来了,她还没开口,就被这男人身后的画面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