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被人说亲的感觉如何?”
江楚月转着眼睛,无所谓地说道,“还行吧,挺好玩的。”
“是吗。”薛寒迟挑起的眼尾压平了一些。“你觉得那些男子怎么样?”
这问题跨度怎么这么大,江楚月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她估计就直接吐槽了,可问这个问题的是薛寒迟,那她就不得不思索一番了。
“我没看清那些人的长相,但看着那些纸碎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不吉利。”
听着她把“不吉利”三个字咬得很重,薛寒迟看着她,眼眸中有一瞬空白。
随后他倏地笑了出来,压平的眼尾重新翘起,连带着眼睫都有了几分颤意,清清脆脆的笑声绕在两人中间。
看着他放松的神情,江楚月知道自己再次回答正确,都忍不住拍着胸脯感慨了一句,不愧是我!
江楚月微微侧了个身,准备往李宅走去,“话说,你之前不是说在茶楼的时候,除了看话本,还做了别的事情?翻绳吗?”
“是,除了这个,我还会摇铃铛。”
说起铃铛,薛寒迟嘴角的笑都舒展了几分,仿佛听着它的声音是什么令人愉悦之极的事情。
他通常都会把铃铛放在腰间的锦囊里,现下既然提到了,手便不自觉地向那里探去。
可下一秒,他身形一顿,停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
“我的铃铛不见了。”
触目所及之处,原本挂着锦囊的地方空落落的。
江楚月睁大双眼,见他在腰间、袖袋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锦囊的影子。
“会不会是方才落在了茶楼里?”
薛寒迟不假思索道,“不会的,它方才还在我身上。”
他仔细回想着方才经历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那枚锦囊应该是被那名撞在自己身上的男子顺走了。
“我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现在去寻回来。”
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薛寒迟已经沉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街角的某个方向追了过去。
黑色的身影不一会便消失在了拐弯处,江楚月伸出去叫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跑得这么快的吗……
*
“楚月,薛公子方才不是还与你在一处吗?”
顾情正和萧煜正在互换搜集到的信息,见江楚月身后没跟着薛寒迟,不由得神色微讶。
江楚月摇着脑袋,坐回了圆桌边,将事情给他们简单讲了一遍。
“薛寒迟的东西被顺走了,他去追回了。”
“东西被偷了……”萧煜嘴唇微张,语气中透出些不可置信。
当初执法堂的人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脸色都没变一下,这次东西被偷了就有如此大的反应。
“那想来应该是什么贵重之物吧。”
听了这话,江楚月捂嘴思忖,她好像不记得那串铃铛很贵来着。
这时,出门在外的李轻舟从宅子的后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仿佛知道今天会有人在他家门口堵着给他说亲,刻意踩着点回来的。
看来,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从他拍胸脯松口气的模样,江楚月竟意外地瞧出了一丝反差。
顾情见到他,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生辰八字和相思坊的事情告诉了他,她和萧煜一致认为,这盗走乾坤镜的幕后之人要么是相思坊中人,要么和这间坊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相思坊。”李轻舟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似有所悟。
萧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神色,“李公子知道这个地方?”
李轻舟点着下巴,把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
“相思坊是大约七年前出现的,那时它还只是些不入流术士的安身之所,是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来流言,说这间算术坊算命奇准,这才让楚州城内的人都知晓了他的存在。
于是后来许多人都爱去那处求姻缘,算卦象,我之前查探妖魔侵袭事件的时候路过几次,不过我不信命格这种东西,也就没有进去过。”
坐在一旁的江楚月忽然问道,“李公子知道这相思坊的主人是谁吗?”
相思坊虽然表面形散,可若是有一根主心骨,能让所有算命术士听他号令,那自然能将这楚州城内极阴的生辰八字收集齐全。
李轻舟垂下眼眸思索了一番,对着她摇了摇头。
“相思坊当时出现得悄无声息,背后的主人一次也没有露过面,且这地方鱼龙混杂,修仙人士和江湖骗子都出没频繁,消息封锁得紧,除了算命交易外,很少有别的信息流出来。”
“怎么,失魂之事和相思坊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