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很不高兴,和徐老爷说了几回,都被徐老爷以“冉冉学习为重”的理由给挡回去了。徐冉自己也觉得待的时间太长,同徐老爷说了一次。徐老爷犹豫啊,但他也没辙啊,一想到太子殿下如此上心,哪里好意思凑上去说“嗳你占用我女儿太长时间了孩子和孩子她娘都不高兴了”,说了那不就是不识好歹么。
唯有安慰徐冉早日将成绩提上去。
自己爹靠不住,徐冉只能靠自己了。有一次鼓起勇气和太子提了句,问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晚,早点放她回去。太子听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低沉的嗓音透着抹独特的清冷。
他盯着她的眸子,缓缓道:“既然嫌麻烦,那就在东宫住下,反正迟早也要入东宫的。”
徐冉一吓,连连摆手:“不麻烦,如今这样最好了,来来回回地跑多有趣啊。”
太子挑了挑眉,拾起书继续看。
晚上回去时,太子亲自送她回府。在后门处站了许久,他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仿佛在等她走过来。
早就告过别的两人,离得有那么一段距离,徐冉想了想,最终又走了回去。
太子捏捏她的小脸蛋,眼睛比繁星更深邃璀璨,“这阵子你表现得很好很乖。”
徐冉点点头。
“但是你一直在生气。”
徐冉犹豫几秒,还是没这个胆子承认。
太子叹了口气,张开双臂。
这么多天没黏着他没缠着他,连抱抱和牵手都不要了,可不就在耍小孩脾性么。
“让你抱一抱。”
徐冉没动。?
☆、第 115 章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么几秒。
太子用之前的语气重复一遍:“过来。”
夜色凉薄,月光如洗,他清俊的面庞如凉玉般微寒。越是这般淡定从容,浑身散发的气场越发令人寒颤。
徐冉故作轻松地撇开视线,抬起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小跑着往门里面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太晚了,殿下先回去,下次再抱罢。”
然后就溜得没影了。
太子立在风中,衣袍翩翩,薄唇微抿。看着那堵黑漆漆的门,而后甩袖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冉依然如往常,下学后就去东宫报道。按部就班,一丝不苟,比之前刚入学那阵更加认真。她努力往太子设定的标准靠,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去想要不要停下来,一天只睡六个小时,几乎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
东宫常在殿前伺候的人提心吊胆,福东海贴身跟在太子身边,这些天更是端着提着不敢出任何纰漏。膳房大太监李太监来送新榨的奶椰汁,福东海正好得空,两个人在耳房碎聊。
李太监见他唉声叹气的,好奇问:“福总管,离年末侍考监察还有半年呐,你怎么就叹上气了?”
福东海白他一眼,这人怎么说话的!伸肘子过去一把掐,因素来与李太监有交情,耐着心让他以后管好嘴,而后小心翼翼指了指思华殿:“有人摸了老虎屁股,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哟,每天揣着脑袋过日子!”
经过福东海的谆谆教诲,如今李太监一点就通,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挺好的么,这阵子没见殿下发火啊。”
福东海拍了拍他脑袋:“好个屁!”他也是憋得慌了,悄悄凑近,压低声音:“平时饭桌上要说一箩筐话,如今捧着书头也不抬,待在东宫,除了看。分明是闹别扭了。”
李太监不解:“那位一心向学,这是好事啊。殿下一向不喜懒惰怠学之人,那位能有这样的觉悟,殿下瞧了应当更喜欢才是。”
福东海一巴掌又拍他额上,李太监委屈地捂着额头,老脸皱成一张纸。福东海自知下手重了点,伸手揉了揉,“老哥哥,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看人看事的功夫,活该在膳房待一辈子。那位看着是勤学奋进,实际上多少有几分借机疏离殿下的意思。姑娘家,拿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换做旁人,上去哄两句就得了。但我们殿下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疏远人,那就开天恩了。哪里还有他主动贴上去哄人的理?”
李太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僵下去可不好,得想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