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点点头,道:“每天都练。主要是练刀剑和长枪,武夫子夸我长枪耍得好。”
说话间两人踏入屋子,徐冉一眼瞧见榻上摆着数本摊开的书籍,拿起一翻,都是兵书,旁边还有排兵布阵的草图。又见旁边有张折叠的试卷,徐冉一看,朱红的优甲映入眼帘。
惊喜问:“是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吗?天呐阿燕,优甲咧!”燕燕是三月参加武学考试,而后顺利考入,如今算来,正好一个月了。
赵燕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习惯被人夸奖,尤其是徐冉这么热情的夸赞。自谦地回了句:“只是兵法一门,算不得什么。”
徐冉使劲夸,能有这样的成绩,看来燕燕果然比较适合武学。张罗着要将这张批了优甲的卷子贴墙上,喊丫鬟拿了浆糊,选了块最显眼的地方,将试卷贴了上去。
贴好后双手叉腰骄傲道:“这是我们家阿燕入武学后的第一个优甲,值得纪念!”转头嘱托赵燕,以后得了第二个第三个优甲时,就挨着这张试卷贴。最好将整面墙都贴满。
赵燕被她逗笑,脸羞红,捂着嘴笑。
闹腾完了,两人吃茶闲聊。徐冉自是要问赵燕关于王思之的事,赵燕支支吾吾地,横竖就是不开口。徐冉指着她道:“害羞了!”
赵燕说没有。徐冉也就不再问了。将心比心,换别人问她关于学神的事,她可能也会羞于开口。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点的嘛。
然后脑中瞬间闪过自己和徐老爷在书房谈起学神时的神采飞扬,说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徐冉咳了咳,转而问赵燕关于学堂的事。新学堂大不大啊,学子们好不好相处啊,夫子们凶不凶啊,诸如此类,一一问来。
说着说着便是一个钟头过去了。徐冉约了沈令音去赛诗会,准备告辞了。
走的时候徐冉给了赵燕一个大大的拥抱,踮着脚抱的,几乎被赵燕整个地提起来。
赵燕语气怪异地问了句:“冉冉,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徐冉脱口而出:“我会来找你,然后咱俩一起揍回去。”露出两颗门牙笑:“毕竟我们家阿燕武力值爆表嘛。”
赵燕听不太懂。冉冉嘴里总会时不时蹦出几句从未听过的词,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刚才冉冉肯定是在夸她。
赵燕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用力地抱了抱她,徐冉整个人被提到半空,最大程度地感受着赵燕的似火热情。
徐冉走后,赵燕回了院子,将门关紧,不让丫鬟们进来。
对镜卸面纱,缓缓滑落的轻纱后,露出一张肿红的脸。下巴处有道淤青,左边脸颊略微擦破了皮。捞起袖子和裙子,手上脚上全是淤青。
赵燕凝视铜镜中的自己。
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身上的伤是她自己练武练的,但脸上的伤,却是别人给的。
武学的学子们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友好。相比于经仪堂的学子们,武学的学子更加尚武。她刚入学时,满腔热血,见到学堂内受欺负的学子便义愤填膺地上去帮忙。却不想,没讨着好,反而惹了一身骚。
赵燕靠近铜镜,手指轻轻碰了碰脸上的淤青,痛,真的痛。
她竟然被人暗算了。
想到这赵燕便觉得憋屈,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铜镜都几近倾倒。
这口气实在忍不下来。
连冉冉都说了,被欺负了就得揍回去。想她赵燕好歹也是曾经雄霸过经仪堂三堂的人,连国舅爷儿子她都敢打,如今入了武学,万没有被人欺负的理。
等第二天上学,赵燕开始观察堂内每个人的动向。
她得揪出那个最有可能暗算她的人。
一连过去好几天,却又被暗算了好几次。赵燕有些发愁,她总不可能逮着每个有嫌疑的人暴打一顿。告状也不太实际,在武学这地方,要是因为挨了欺负就跑去同夫子或者父母告状,只会让人瞧不起,而后之后在学堂的待遇会比之前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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