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的声音很冷,冷得让寒涛不自觉的哆嗦了下,但听清是这句,寒涛的神色也冷了下来“这是临疏最后对我说的,我觉得这应该和他为什么要对付我有关,所以就记在电脑上了。”见后者沉默,寒涛冷笑一声“吕秋,就算我真的喜欢你也请你注意你的语气,我不希望你在用命令的语气第二次和我说话!”
吕秋没有看他,身体瘫在椅子上,淡淡的丢出一句“我好像恢复一些记忆了!”
“哐啷!”
寒涛愣了,一个不留神手中的医药箱就这样没有阻力的跌落在地。
吕秋没有看寒涛,视线却在那滚了一地的药膏和纱布间停留了几秒钟,最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你……恢复了记忆,那很好啊。”许久,寒涛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他没有察觉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寒涛努力压下心尖的颤意,压下想要防备的姿态,压下想要质问的冲动,压下一切的情绪,因为现在还不清楚吕秋说这话的意思,他不能慌不能乱,只留下一个苦涩的笑容挂在脸上仰头望着他“那你,我,我们……”没有明说什么,却又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吕秋看着他,没有说话,最后终于敌不过那双眼中的小心翼翼,别开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临疏一直没有忘记,所以他才会对寒涛说这句话,也表明了寒涛的身份,是他的仇人,可是他却……
寒涛嘴角努力了几次这才勉强扬起一个算是笑的弧度“我明白了”说完,也不理那些散落的东西,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因此没有发现身后吕秋那欲言又止的迟疑表情,以及那已经抬起来准备挽留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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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涛关上门,靠在门扉上,面无表情,那还有一丝受伤痛苦的表情,只是,抬起手,寒涛默默的打量手中的纹路,他小时候父亲曾带着他让一个算命的先生给他算过一卦,算命先生说了什么,却因为他当时还小,听的不明白,不过父亲勃然大怒的样子吓坏了他,最后也只是恍然只记得一句‘长宿孤寡星’,那是什么意思,小小的他不能理解,愤怒的父亲自然也不会给他解释,加上年幼他几乎都已经忘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并没有遗忘,只是把这些记忆埋藏在深处,在这样一个莫名的当口,从尘封中回想起来。
寒涛无力的滑坐下来,背靠着门板,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难道,它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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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吕秋呆呆的盯着文档里的那两句诗,脑中的原本混乱的影像渐渐清晰……
高傲倔强的人儿扬着精致的下巴,一身华服,气度非凡的打量他,面色虽然平静而傲然,但那淡然的语气却掩不住其中的隐隐欢喜;‘天莫,你真的答应一直留在莫岚山陪我?’
“恩,除了你身边,我那也不去。”眉目淡然,微笑如常,他听见他如是说。
“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不过就算是你亲口说的,我们还是来立个字据为证,以免将来你后悔!”
他看着那明明说得不在意的少年却手忙脚乱的去寻找笔墨,忍不住笑,再次认真的承诺;“临疏,我是认真的!”
“那更该立,毕竟这是你的诚意嘛!”这回,少年傲然的脸上已经难掩喜色,眉飞色舞的把笔墨摆好,然后低眉敛目,认真的研磨。
“……唉,真拿你没办法,这就写给你!”他,心中因少年的行为溢起满满的温暖,痴痴的望着他,目光温柔如水。
“拿着,我念你写”少年粉颊如霞,却没有避开他的注视,把沾好墨的笔塞到他手里,终因他的目光过于灼热,有些尴尬的咳了声“别看了,快写。听好了;风莫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放下一切过往不在追查刹罗葵之事,一心一意留在临疏身边,终老莫岚山!以吾之名立誓;临风寻云不曾靠,莫岚山头几时疏,天地为鉴,日月明心!”
他微微一笑,执笔,认真而虔诚的一字一字写下。最后,却不在听见少年的声音,疑惑的抬头“咦,完了?怎么没有违誓的惩罚?”
“名字本身就是一种誓言承诺,加上你是言咒师,由你来写完这份契书它自身就已经有了法咒和约束,如果你最后还是违背了承诺,那还有什么样的毒誓是你害怕你。更何况,若你违誓,上苍自有公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少年说完,目光却坚定如磐石的望着他“更何况,我信你!”
“临疏……”吕秋低笑一声,眼角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坠落,誓言犹犹在耳,可是沧海桑田,浮云变迁“我不但负了你,还……我…居然亲手杀了你…傻瓜啊!上苍哪还有什么公论?那些都是自欺欺人的……我的傻临疏……我欠你的,如何能还……”临疏,我不是真的想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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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涛吃惊的望着埋头哭泣的男子,神色几变,最终如来时一样轻轻的关上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