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磊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叼一根在了嘴里，然后把烟盒递了过去。
周翰墨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告示牌，牌子上写着“禁止吸烟”四个字。
段磊眉头微微一皱，那个金属牌子突然脱落，在空中翻了个面，然后重新嵌进了墙里。
原本“禁止吸烟”的四个字不见了，变成了一块光溜溜的铁板。
周翰墨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从他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
金属打火机漂浮在空中，给两人都点好了火，然后盖子一合，回到了段团长的上衣兜里。
“怎么说？”段磊深深吸了一口烟，含糊不清的问道。
“什么？”周翰墨问道。
“别跟老子装糊涂。”段磊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不是早把一切安排好了吗？现在问我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你毕竟是人们最信任的领导者，有没有你的支持，有很大意义。”段磊的鼻子喷出两股白烟，直直的盯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
周翰墨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皱着眉头，默默的抽烟。
“优柔寡断。”段磊闷哼了一声。
偌大的会议室里无比安静，两个男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就像是在比赛谁抽的快一样。
没一会儿，第一根烟燃尽了，两人各自又拿了一根。
等到第二根快要燃尽的时候，段磊忍不住开口了：“同意不同意，给我个准信，别像个女人家家的一样。”
敢这么说最高总理的，整个堡垒里恐怕也只有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拓荒军团长了。
周翰墨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改革，毕竟还是太大了，我觉得应该从长......”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天天就知道什么从长计议，等你们这群人商量好了，什么都晚了。”段磊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毕竟没什么文化，很多事情考虑的不够周全。”周翰墨摇了摇头。
被人这么一本正经的损了一通，段磊却并没有生气，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说道：“就是因为你考虑事情周全，所以我才会争取得到你的支持。”
周翰墨苦涩的笑了笑，再次闭口不语起来。
段磊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对方：“你也知道，你已经不可能阻止我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准备好替我收拾烂摊子，要么从现在开始帮助我，之后的烂摊子就不会那么难收拾。”
“一个是‘烂’，一个是不那么‘烂’？”周翰墨抬头看着他，问道：“那为什么不维持现状呢？”
段磊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因为，‘现状’就是他娘的一坨臭狗屎，连烂摊子都算不上。”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周翰墨独自坐在那里，面前的桌子上铺着一层浅浅的烟灰。
“这家伙，忘了把牌子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