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瑾愣了愣,不敢反驳,垂下头要往内走,可动作迟了一步。虞淮先行进屋,白灵瑾不敢无礼强行躲避,与其他少帝一起原地跪地行礼。
沧笙坐着未动,虞淮寂黑的眸光落定在她身上仅仅一瞬,便无甚表情越过她的肩头望向白灵瑾。
沧笙心中一动,忽而觉得大大的不妙,站起身来,试图阻挡他的视线,似模似样的招呼:“虞淮帝君。”
白灵瑾闻言,感知到两人脚步声临近,小心翼翼抬头朝虞淮的方向瞄了一眼,一望便是一僵,整个身子都不得动弹。
虞淮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一个男人的脸,含情的水眸楚楚可怜带着惊慌,随时好像能溢出泪来,眼尾一点浅色的泪痣,不媚而魅。
再然后,他的眼眶当真就有泪水氤氲,看得沧笙眉头一紧,却无力解除他的桎梏,出声喝止:“帝君这是要干什么?”
虞淮恨不得就这样捏碎他。
这算不算捉奸在床呢?
这个面首就在沧笙的房里,穿着轻薄,恬不知耻地裹着她的外披,被沧笙这样维护。
虞淮浅声道:“笙帝的喜好着实宽泛。”
喉间的捏力愈大,白灵瑾眼前一点点地暗下来。拼命地想要大口喘气,可连脖颈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看上去一点痛苦都没有,好似仅仅呆住了,从眼角溢出泪来。
沧笙用惯这样的手段,一眼就能看出白灵瑾的不同。
可她劝不动他,喊的话像是到不了他的耳底。急到极致,干脆破罐破摔:“不就是一个面首,帝君想杀就杀吧!杀了你我之间也彻底完了,老死不相往来!”
“嘶……哈啊……咳咳咳。”白灵瑾猛然咳嗽出声,呛得眼泪直流。
沧笙彻底明白过来了,暗暗长舒一口气,瞥虞淮一眼,吩咐手下:“把白灵瑾带下去休息。”
可人走不过来,行到桌边便像是被无形的结界阻隔。
“冰绒花,还给我。”
白灵瑾怕极了,无论是身份上还是感情上,怕得说不出话,却不肯就范。一手捂住发上的冰绒花,拼命摇着头朝后退。
“冰绒花是我的东西,也是帝君自己不要的,如今我给了白灵瑾,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虞淮偏过头,今个第一次与沧笙对视,一贯寂黑的眸底深处卷积着浓稠的血色,低低笑了:“这就是你说的避嫌?说要将他送走,说你的爱情只能给我一个?”
外头的人看直了眼,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帝君,气势依然凛冽,语气中却有不得不低头的卑微。
沧笙被他笑懵了,虞淮少有在人前笑,垂眸的光景能牵动人的心神。
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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