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了起来。
王书轻轻一叹,拍了拍冯蘅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冯蘅有心挣扎,却又如何舍得?只恨那夜太冷,只恨那雪太大,只恨那花晚放,只恨那人晚归,否则的话……又何至于让她至今,乃至于这么多年来,对那一幕仍旧念念不忘,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心中温暖,如暖春三月?
如今梦想实现,却又如何舍得抛弃?多少日日夜夜,多少寂寞孤枕,从哭泣中醒来,念着那书生,臭书生,可恨的书生,该死的书生……却又如此的思念,如此的无法释怀……
她心中复杂,只觉得哭出再多的眼泪,都无法弥补心中的难过。
王书却是无奈了,眼看胸前泪水成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任由这女子,在自己的怀中嘤嘤哭泣,想要安慰只言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半晌之后冯蘅这才从王书的怀中爬了起来,轻轻挣开,眼眶发红。
王书苦笑一声道:“回去之后,又得换一件衣服了。”
冯蘅看他胸口水迹,脸色不禁一红,却又是一苦,半晌之后,竟然面无表情的道:“你走吧。”
“恩?”王书一愣:“什么意思?”
“你走吧,你我之间,终究没有结果。”冯蘅面色冷淡的道:“你若是真心喜欢蓉儿的话,那就好生待她,切莫让她受了半点委屈……我明日就离开了这烟雨庄。”
“哈?”王书瞪大了双眼:“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什么胡话了?”
冯蘅看着王书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为世俗所不容,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早年嫁给那人,移情于你是我对他不住。害的他如今堕入魔道之中,不可自拔。归根结底,这都怪我。如今,你杀他是斩妖除魔,然而我却又该如何自处?又真的能够和你相守百年?”
她说着,却又是满面泪痕,伸出手来,想要触碰王书的脸,却又不敢。口中呢喃,满是绝望:“我离开之后,你杀他是卫道。我自奉上性命,还了我对他的亏欠。这一生,这样就挺好。”
“挺好?”
王书瞪眼:“合着你刚才在我怀里哭了半天,现如今爬起来就不认账了吧?你这对我来说,岂非是始乱终弃?”
冯蘅闻言大怒:“什么始乱终弃?”
“你既然在我怀里哭过,自然就是我的女人,否则的话,你连我的衣服都对不起。”
“你……你胡搅蛮缠。”冯蘅心中气苦,这人不讲道理实在是可恶可恨到了极致。说这种话来,把刚才自己满心的绝望又置于何地?岂非成了一个笑话?
王书却不管这么多,将她的手握住,一脸正色的道:“这么多年以来,你莫非还不知道王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世人都说黄老邪不尊礼教,为人处世离经叛道。然而王某却更是无视这世上一切法则规矩,我所做的事情,只求本心,不求其他!旁人的闲言碎语,管他作甚?惹我心头火气,辣手屠戮天下,我看谁再敢多嘴多舌?”
这一番言论,几可谓是惊世骇俗。
冯蘅只是听的目瞪口呆:“你,你这样的话……这,这岂非也是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