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湖边,是指佣兵团扎营处附近的一口湖,毕竟草原段是佣兵团进军途中最有把握的路段,所以每天的行程,晚上的落脚点都是经过规划后敲定过细节的固定内容。
由于协助后厨工作时去湖边提过水,因此朱宇鑫没花多少时间就摸到了湖边,找到坐在一块大石上丢石子打水漂玩的哈蒂。
朱宇鑫缓缓摸了过去,看到哈蒂一副出神的模样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靠近,于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片屏住呼吸,用力一掷打算用华丽的水漂吸引哈蒂注意力。
噗通!
结果别说打出两三个水漂了,朱宇鑫手臂一抖,石子直接一个猛子扎入岸旁的水中溅起水花泼洒在哈蒂朱宇鑫身上。
“啊……”哈蒂愣了愣,然后笑了下对朱宇鑫道:“朱宇鑫先生,你技术可真烂啊。”
“没办法啊。”装逼失败,朱宇鑫也不急躁,只是一脸无奈地摊手道:“你见识过的,我手抖的强度。”
“呵呵。”哈蒂轻笑一下,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她偏着头问道:“朱宇鑫先生,你为什么会有手抖啊?”
“嗯?”朱宇鑫顿了顿后,望着天空道:“具体什么时间记不住了,不过小的时候,因为父母早逝,我一直陪着妹妹在同龄人的欺辱嘲笑中度过童年,似乎就是那段时间留下的后遗症。”
听着朱宇鑫看似淡定的发言,哈蒂的目光稍显暗沉了些:“原来如此,宇鑫先生,也没有父母啊。也就是说……”
“是啊,要说了话,就是同类的吸引吧。”不等哈蒂说完,朱宇鑫靠近替她补充完剩下的内容:“我小时候也常被人这么说啊,我们兄妹是瘟神,就连父母都被我们克死了。我承认……虽然最初救你只是因为那个场合不能对你放置不管,但是之后当着那帮佣兵面不肯将你交出去,是因为他们对你的中伤也触动了我自己的不爽。”
“同类的吸引……”哈蒂一边咀嚼着这些话,一边让身体在石头上蜷缩起来:“也就是说……怜悯吗?嗯……朱宇鑫先生,像我这样的人,与人的关系是不是只剩下两种,仇恨与怜悯呢?”
朱宇鑫叹了口气,伸手稍微用力地拍在美少女的头上揉道:“我都说了,我们是同类。你还不明白啊,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们是等价的,我能对你怜悯,你也可以对我施加同等的怜悯,你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寻常自由女孩,不用这么自虐地对自己布下这么多无意义的自残式限制。”
“不……朱宇鑫先生……非常的自信有能力,怎会跟我……”哈蒂没说完,头上就吃了一记暴栗。
“如果不理解了话,我们换一种说法吧。”朱宇鑫蹲下去让自己得以抬头腐蚀坐着的哈蒂脑袋:“哈蒂啊,虽然你没有自觉,但是你是比我优秀得多的存在,比起那些嘲讽你的人也要优秀得多。”
“怎……怎么会……”哈蒂想要反驳但看到面前朱宇鑫再次勾起食指一副要敲她头的模样,顿时捂嘴颤抖着停下话语,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朱宇鑫险些无法绷紧严肃表情笑出来。
“你和我的妹妹还真是一模一样啊,虽然看起来柔弱不堪,但是真遇到必须要站住来的时候,却远比我这种装腔作势的废人要强的多。”朱宇鑫笑道:“就像你方才看到的那样,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事情,我的本质都是残缺的不良制品,被人戳到痛处就会无法保持冷静,得失损益什么的也会抛到脑后。除此之外,如果面前的事情太过可怕,哪怕有必须前进的理由,我也会因为畏惧停下脚步,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边强者,如果他们骄傲地不愿对我施以援手,我甚至会可耻地埋怨他们,将责任全部推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