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她既不用承担后果,也不用付出代价。
但她能得到无比畅快的刺激,报复性的快感。
江瑾瑜话落,场面跟着僵下来,似是寒冬重新袭卷,将这周围冰封。
“愿您一路走好,倒驾慈航,乘愿再来!”
随着他们身后的一声长叹,这被冰封的场面又裂出个缝来,佛乐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前来悼念的人群也动起来,一位一位的走过江攀的灵前,做最后的告别。
江瑾瑜、黄天、冯啸也被迫融入到这人流之中。叁人的脸都沉着,各自怀着心事,心绪千丝万缕,纠纠缠缠。
他黄天算是这叁人里心里最轻的。
刚那一番,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跟江瑾瑜是什么关系。
他手里还留着江瑾瑜手心儿的余温,他低眼,手臂抬起,手指跟着捻了捻,似是意犹未尽,刚刚松开就开始怀念。
江瑾瑜就在这两人中间,她前面是黄天那宽阔的身板,后面顶着冯啸压在在她脊梁的视线。
她心里的火还没消,静下来,她脑子里又一遍遍过着刚刚她对冯啸说的那些,可无论怎么过,都泄不了她心里的情绪。
这情绪从那天冯啸到滨州时就有了,越过十几天,一直攒到现在。
那天,在江风禾插入她跟冯啸之间时,她心里就怨过冯啸的不作为。
他明明可以的阻止的,可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一切那么发生着,甚至还加入进来。
若,若把那天与她在房内的换成黄天?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又缓缓张开。
这灵堂内的灯光都暗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唯有照明的就是江攀灵前燃着的香烛,若是叫个没谱的旁人来看,早是吓没影了。
她抬眼,朝着江风禾看去。
这一抬,就跟着江风禾的目光对上,江风禾不知从何时起一直就在留意这边。
他毫不遮掩的模样反而叫江瑾瑜虚心,她匆匆撤开眼,不容自己再想下去。
只要是江风禾在,无论是什么场合,她的注意力总会被他给牵着。
明明在被其他事纠缠着,但又会突然牵扯到他那去。
一直来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
这似乎都成了她改不了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