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她,要被冯啸给摸透了。
江瑾瑜也不知道回个冯啸什么,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送礼仪式”的,不过第一次,也在所难免了。她没跟冯啸提这些,有时间的就在网上看两眼。正巧,前日子里发布了张新系列的显卡,江瑾瑜听冯啸说过,他们实验室里用的到。
冯啸的共情能力好,就算她有再敏感的小心思也能照顾到。两个人异国他乡的人凑在一起,是不是都是孤独的灵魂不知道,但至少孤独这两个字是不会再来跟她沾边了。
晚上,茶余饭后,江瑾瑜跟冯啸聊起了家事。
“我妈是教历史的大学教授,我爸是画油画的。”冯啸说。
开春了,天儿还是偏冷,尤其是太阳落下去,到了这六七点的夜。
“油画?”江瑾瑜跟了句。在她的印象里,按照长辈的年纪算,油画是不是太西方文化了些。当然,换个角度,在那时候还有人吃不上饭的年代,能有心思去研究这些“陶冶情操”的艺术,也属于小康家境了。
说回来,搞美术的,无论内外,都是有些“个性”在的,跟位历史系的教授配在一起,确实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怎么,有兴趣吗?”冯啸笑了笑,他知道江瑾瑜这小脑袋在想什么,“有兴趣等四月份领你回去看看,让我爸跟你探讨一下。”
江瑾瑜知道冯啸在偷着挖苦她,她瞥了他眼,不想搭理的模样:“我懂什么。”
她头扭走了,人还在冯啸怀里被抱着。冯啸掐了掐他手心里的软和屁股,说:“你懂得可多了。”
江瑾瑜耳根烧红,抓过一旁抱枕就来打他:“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有这么流氓!”
其实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可惜,天不遂人意。幸福而不自知,清醒而不自持,说的就是她吧。
江攀病危的突然,电话里,江风禾同她说明了情况。江攀在前晚回家时突然出现急发性呼吸衰竭,送检后发现他身体里有多种不同毒药种类,目前案情还在调查当中。
长途周折,江瑾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滨州一院。
见到了江风禾,江瑾瑜才意识到他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江攀刚进医院,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手术做了几次,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因情况特殊,家属每天有四十五分钟的探望时间。
江攀仍在昏迷,一半有病情的作用,一半是麻醉的效果还没散下去。
他身上插着七八根管子,人陷在病床里,生死未卜。
江瑾瑜在监护室外遥遥的看了眼,她沉默了很久,还是没勇气进去。
比起她的狼狈,江风禾的反应比她好了许多,他依旧西装革履,人也看着精神,不像是在陪院的模样。他在她身边,手上时不时的还在回复工作消息。江攀一倒,有无数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