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时起,萧玉山这个名字便成了战临山的禁忌。
再慢的步伐也终究会走完,老仙王双手垂在身侧,站在台阶下抬头说道:“他这里怎么回事,毕竟是战临山的贵客,断不要在这里出事!”
听到声音,怪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皮,平静道:“他身有战皇至尊气息护佑,领悟开天式我要容易得多,这是战皇送他的造化,他早已经成功了,现在只是在从领悟自己的法罢了,看似危险,实则他随时可以结束,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会对战临山造成影响。”
“这样好”,老仙王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说白凡没事好,还是说不会影响战临山好,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才忽地话锋一转问道:“你究竟是要把何人引来,能让你都这样如临大敌的对待……别告诉我是帝尊?!”
“你猜对了,我是该恭贺,还是该安慰你?”
“你……逆子!你不想活,也别拉着所有族人一起陪葬!”老仙王登时瞳孔怒睁,怒火攻心。
怪和却神色不变,淡淡道:“我早已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这点殃及池鱼的事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要么有本事赶我走,没有的话……藏好一点吧。”
老仙王面色极为难看的转身离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逆子招惹的敌人竟然真的是整个外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道祖之称,地位超然高高在统御整个外仙界的帝尊!
准帝巅峰是什么境界,有何等恐怖的实力?
他无法揣测,只能如萧玉山所说,尽可能的将族人藏好,避免遭受池鱼之殃,准备回到洞府之后,便将所有防御法阵与灵宝全部开启,战临山乃是战皇分身所化,应该还不至于被他们打崩,只要不主动被卷入战场,仅仅余波的话对他们应该是无碍。
但在离开前他却陡然身子一颤,停了下来,终究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萧玉山一眼,看着他那佝偻苍老的身体,看着他似鬼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的诡异面孔,他瞳孔深处隐隐的,深深的闪过一抹担忧。
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是父子!
要知道萧玉山乃是他成为仙王之后才诞生的,所以是天生仙人,实为万古罕见,数万年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
而其也果然展现出非凡,修炼资质极佳,仅仅三千年便从凡人晋升大罗金仙!
所以,看起来他还要衰弱的萧玉山实际还不到五千岁,这对一个准帝而言,简直是少年般的年青,然而此刻的他,却已是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不由的涌起一股心酸。
“哎……罢了,罢了……”
老仙王前言万语只化作一声长叹,背影萧瑟,落寞离去。
怪和尚望着他,一个静静看,一个静静走……心若相离,咫尺也是天涯!
“父不父,子不子,兄弟挚爱全都死在眼前,而后又众叛亲离,人人望而生厌,纵观我这一生,最恰当用‘失败’二字来形容,让施主见笑了。”直到老仙王的背影消失不见,怪和尚忽地开口,目光迷离的怅惘叹道。
“圣僧怎知我醒了?”
“战临山告诉我的。”
白凡睁开眼睛,身先是有股极为幽森可怕的黄泉死气一闪,整个人衰亡到极致,散发出浓浓的陈腐味道,下一刻,便见生机全面回归,整个人也随之恢复如常,甚至看起来之前还要更年轻一点,同时笑道:
“若是一尊准帝的一生也能称作失败的话,这世间除了至尊,没有可活之人了。圣僧若是不嫌弃,你我之间可做个朋友。”
怪和尚闻言看向他,惊讶道:“人人皆惧我如死神,避都来不及,你敢和我做朋友?”
“白某观人以心,相信圣僧值得相交,世人愚昧,人与亦云者皆是。”
“你这句话没一个字是对的,别太自以为是了,等你真正了解我之后,你不会这么想了”,怪和尚略微带着一抹讥讽之意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所创神通为何?能毫发无伤的便成功,倒是我当初要幸运许多,我这副皮囊衰老成这般模样,有四成是领悟开天式的时候造成的。”
白凡很想知道他那剩下的六成是什么原因,只是深知交浅言深乃是大忌,因此便没有多问,只是如实答道:“黄泉踏,战皇之威开天,吾法脚踏幽冥,送葬诸敌入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