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了。”江沉说。
话音刚落,走廊上忽然响起彭彭的惊叫声。千梧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一把推开门,却见彭彭和钟离冶正依次从屈樱房间里出来。
画面十分诡异,仿佛他们的脚在努力向前走,而上半身却抗拒地后缩。彭彭用手死死攥住屈樱的房门,咬牙道:“不走,我们今晚说什么也得和你在一起。”
千梧试探地向外走去,脚尖还没离开门口,一只无形的阴冷的手从身后攥住他的脚腕,要不是江沉扶了一把,他上半身差点扑出去。
“又是一个有强制门禁的副本。”屈樱站在门内若有所思道:“晚上十一点就是时间限定,玩家只能呆在初始降临的房间里。”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掰彭彭紧攥房门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而后彭彭的两条胳膊被迅速向后反拧去,那些手就像押送犯人一样将他押回房间,一把恶狠狠推入。
钟离冶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众人只能站在各自房间门里。
“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屈樱神色平静,“大家夜里机警点,护好自己。”
江沉点头,“只能这样了,你保重。”
夜间搜查的计划也只能搁置。
江沉最终还是换上了睡袍躺在床上,千梧从若干个灯罩里挑了半天,选出用料最扎实的一个罩在床头夜灯上,将唯一一簇光亮调节得昏暗柔和。而后他又在书架上选了一会,选到一本图集躺在床头看。
江沉看着他摆弄折腾,欲言又止。
千梧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平静道:“矫情,是吧。”
江沉声音温柔,“没觉得。”
千梧在书页后抬眼瞟了他一眼,“别藏着掖着,如果不是一起长大,又莫名其妙产生了非得一起上床的感情,我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江沉没回答,盯着他手上书的封皮,好像被吸引了兴趣。
千梧忽然挑唇微笑,“你有没有过特别咬牙切齿恨我的时候?”
江沉沉默许久,说道:“有。”
他顿了顿又说,“小时候被你娇气得三观崩塌,曾经想过故意欺负你,把你欺负哭。所以我偷偷拿走了你午餐餐盒里的甜点。”
千梧有些发愣,“我怎么没印象了?每天都有点心吃啊。”
江沉叹气,“因为我妈偏心,在第二层的格子里给你多放了好几个,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那里原来还是能藏东西的。”
千梧沉默,几秒种后没忍住笑得栽倒在床上。
江沉继续幽幽道:“后来我就习惯了。但大学时我们第一次出远门度假,也有一次,因为什么来着……反正被你娇气出新高度的做派气得发昏,但那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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