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张嘴咬住,千梧解开他衬衫领口,顺势掀开蒙着伤口的布料。
“所以你给我吃的。”江沉咬一口后拿着糕,缓慢地咀嚼,“是为了堵住我嘴,不让我喊疼。”
千梧动作停顿,“疼?”
“是啊。”江沉又咬一口,“实习医生如果不温柔点,病患会要求换主治来。”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一声屈樱的惨叫,彭彭远远地吼:“你能不能轻点!这是个女孩!”
“……”
江沉面无表情地继续把糕饼继续送进嘴里,“还是你来吧。”
江沉入军营后,浑身的肌肉和骨骼感都十分凸显,锁骨随着呼吸轻轻地伏动,连带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起。
“你要把口罩戴上。”江沉忽然说,“咬我那东西或许就是瘟疫源头,这伤口未必干净。”
千梧点头重新戴上了口罩,细细敷上一层药,用纱布一圈圈缠好。
江沉很安静,眼睫低垂,看着他。
“怎么了?”千梧问。
头顶的人低声问,“你想画画吗?昨天刚下船时,你说有了很多灵感。”
“想,但现在刀悬在命上,哪能静下来画画。”千梧麻利帮他包好伤口,伸手系扣子到一半又停顿。
“自己来?”
江沉笑笑,“没力气。”
千梧瞟他一眼,面无表情帮他系,“我怎么觉得你的力气时有时无。”
帝国指挥官优雅温柔地笑起来,“需要有时它就有,需要无时它就无。像这种逃生本,两个人在一起,有一个顽强就够了,另一个可以稍微废一点。”
千梧抬眼看着他,说这话时江沉眉眼含笑,但神色中的倦态仍旧藏不住。嘴唇彻底失了血一般惨白干裂,咫尺之间,他的唇和眼睫都似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千梧忽然意识到藏馆里很冷,初一进来时觉得这种冷意驱散了外面的潮湿,让人头脑清醒。但不知何时,冷意已经蔓延全身,把人冻透了。
“你觉得冷吗?”他问道。
江沉说,“有点,但还能撑。”
江沉站起身,把风衣披在身上,千梧翻了半天福袋,把曲京里随手带出来的一条披风也给他披好。
指挥官先生低头皱眉看着身上挂着的东西,“这个看着好眼熟,像是个女式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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