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水流并不算湍急,这更棉线就是在水里来回飘啊飘啊而已,并未被冲得太过狼狈。
“这清澈的河水,能钓到鱼?”
杨宇忍不住发问了。
“那自然是能。”
老者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那这棉线也能钓到鱼?”
杨宇又问。
“那自然也是能。”
老者又答。
杨宇打开这扇,摇了摇:“我却说这是不能的,这一根棉线而已,又不能吃,鱼儿来咬它作甚?”
老者道:“你又怎的知道,这鱼儿不会来咬这鱼线?或许它们来回游动,看见几次这鱼线,便好奇了,然后不免的会用嘴巴咬几下。”
杨宇却是摇了摇头,哈哈笑道:“哈哈,若是每条鱼都这么好奇,那这鱼一辈子可就在这好奇中度过了,其余的可什么都干不了。”
老者这才将头转了过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杨宇一眼,说道:“你又不是鱼,你怎知道这鱼不会好奇,不会去咬这棉线。”
杨宇看着老者说道:“你又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不知道这鱼,不会去咬这棉线?”
老者一滞,杨宇这话,却是有典故的,乃是道门庄子,与其友人的一次有意思的对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老者本准备用这话来为难杨宇的,此时倒是被杨宇给难住了。
“呵呵,小友倒是生的一只巧舌,实在善辩而已。”
老者有些不慢的转过了头,意思是杨宇只会嘴上说说,却是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他自己的话。
杨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从身边捡起了一块石头,扔进了水中。
“先生认为,那鱼儿可会去咬这块石头?”
杨宇问道。
老者愣了愣,随后摇头:“那自然是不会的。”
杨宇道:“那先生为何认为那鱼儿,一定会来咬先生的棉线?这棉线,与那石头有什么区别?”
老者想了想说道:“那自然是有所区别,那石头泯然于众,自是引不起鱼儿的好奇。而这棉线,一直在水中飘荡,仿若活物,鱼儿若看见了,一次两次会疑惑,三次四次,那总会因为好奇来咬上一口的。”
“哈哈,我便说过,这鱼儿若是十分好奇的话,那它这一生便是什么也做不了了,而且在每一条鱼的眼中,或许看见你这棉线,都只是第一次,不存在什么一次两次的差别。”
杨宇说道。
“为何?”
老者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鱼的记性可不太好,大体,只有两息的时间。”
杨宇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老者的面前晃了晃。
老者闻言却是的冷哼一声:“哼,休要胡言乱语,你怎知得这鱼儿的记忆只有两息左右?找你这么说,我眼前的这条鱼,两息之后,便不再是我先前看见的那条鱼了?”
老者表现的有些气恼,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杨宇微微一震。
这老人家,可不简单啊,看似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实际上却是用自己的说法,直接提出了另一个更为高深的问题,所幸不在滞于这鱼,究竟是不是只有两息记忆这个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