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父亲要被关到几时?”这时,一直安静待在闵氏身边的少女难得开口说话。
这句话语调平直,话音清冷,极度缺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温度与起伏。
“芸儿乖。”闵氏执起女儿的手,拍了拍,“你先去给文誉送些吃食。放心,等阿婆的气消了,你父亲自然就出来啦。快去吧,别教文誉饿着了。”
朱文芸蹙眉,少年老成的小脸上泄露出一丝鲜活的表情。
徐迟辨认出那是憎恶与鄙夷的情绪。
“小弟爱吃枣泥酥,我这就吩咐厨娘去准备。”
女孩性子内敛,即使十分不喜也不摆在脸上,轻轻拂了娘亲的手,转身告退。
“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周直男评价。
“哪来的懂事呢。”耳边一道清冷的嗓音嗤道,“委屈了,不说而已。”
周岐闻言愣了愣,扭过头去找寻说话的人,但只收获一条笔直如刀刻的脊背。
看完今日份的戏码,徐迟整个人恹恹的,晚饭也没吃就回了大通铺补觉。
冷湫小神仙今日无心看相,徐迟走后,她也扔了筷子起身离席。
“哎小妹妹,别急着走啊。”一只大手陡地压在肩上,冷湫受外力所迫不得不重新坐回长凳上,抬眼望向头顶那团阴影的来源。
——是上将身边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囚犯。
“叔叔找我有事?”冷湫装乖巧。
“没事。”周岐撤手,在她身边坐下,大腿翘二腿,笑嘻嘻地指指自己,“就是想你也给我算算。”
冷湫似笑非笑地睨他,单手在桌上弹钢琴似的弹了片刻,为难道:“今日大凶,不宜观相,小叔叔还是改天吧。”
“还有这忌讳?”周岐像是故意找茬的难缠客户,啧一声,“那咱就先不观了,我问你点事儿。”
冷湫眨眨眼,抿起唇,腮边的小梨涡陷进去:“你要打听那位徐先生吗?还是姜聿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