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枫摇了一下头说:“了解得不多,祁冽从来不带弈者入局,只单独将想要残害的对象拉入局中,但他非常信任线人,所以曾透露过,特殊局中的内容,是受被拉入局中的那个人的欲念所影响的。”
“规则呢?是干脆不存在,还是并不攻击执棋者?”谈寂皱眉。
“通过祁冽所透露的信息来看,规则是存在的,并随着入局者欲念的产生而产生,将会攻击局内所有,拥有七情六欲的目标,”柯枫摊了一下手,“但并未提到过规则字条,要么是不存在,要么与入局者的过往有关。”
若是规则与入局者有关,那便完全没法猜测了,毕竟,实验方一直认为,0号实验品根本无法成局。
再则,按照计划,这次入局的,并非是谈寂一人。
谈寂说:“希望不要弄出来个大杂烩,到时候规则自己和自己掐起来,难不成还得弈者去劝架。”
柯枫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也拿了一个小蛋糕,边吃边说道:“我待会要去趟林家,你也一起吗?”
“去办后事?”
“后事我那几个舅舅处理得差不多了,”柯枫说,“我也不图林家那点遗产,只是想去把母亲留在那边的东西拿回来,顺带去看看林澄和眠岚。”
纵天已破晓,那些沉睡于黑夜中的人,也再见不到了。
可还存于世间的人,却希望,命运的神祇网开一面,至少让他们知晓。
知晓这茫茫现世中,还有人在前赴后继的,追寻着理想。
谈寂静了一会,突然问:“断了悬命之线的人,是否魂识会随着破局而消散,再也没有来生?”
“是。”
哪怕呼喊千万遍,眠岚也无法再听到。
哪怕找到成百上千,狂蝶所散落于局中的残魂,却也永远寻不到他本身。
正义,本就是与人性的博弈和抗衡。
他轻点了一下头说:“一起去吧。”
两人吃完了小蛋糕,谈寂端着空盘子先一步起身,柯枫拿着车钥匙跟上,顺手锁上了套间的房门。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嗯?”
他朝着楼梯口迈出了几步,才意识到对方指得是什么,回答说:“等从祁冽的局里出来吧,以免他想半夜偷袭找不到我。”
柯枫默默地在心里,又给祁冽记了一笔。
***
下了很多天的大雪终于停了,积雪被午后的阳光耀眼着,有些刺眼。
谈寂靠在宽阔的副驾驶座上朝外看去,成片的松林上落满了白雪,反而有种毛绒绒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