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第一关蹉跎的人水平都在平均线以下,但当他们有了主心骨,也能发挥自己的力量。
谢寄和江霁初没再继续走,两人站在墙边歇息,打算等剩下的五个人和他们汇合后再一起去灭火。
爆炸带出的火焰将整条走廊的温度都抬高不少,饶是江霁初穿个外套也觉得热。
他脱下外套抱在臂间,对谢寄道:你弓很准,枪呢?
比弓还要准一点,谢寄,问这个干什么?
江霁初:随便问问。
谢寄猜测着:食堂的天花板应该被掀开了吧。
江霁初:嗯。
谢寄:我们不能再待太久,殡仪馆就是我们的关卡,关卡被破坏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最迟明天就得离开,今晚
江霁初与谢寄相对而站,他瞥到了什么,匆忙打断道:小心!
谢寄话说到一半,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刺骨的杀意。
他少时便开始学习格斗,专门的老师,又或者是街头巷尾的野路子,各个流派都有所接触,后来又孤身在国内外游历。
多年的经验锻炼出他感知危险的本能,也锻炼出他超人的反应速度,以及精确的判断力。
在听到利刃破空前,谢寄潜意识就对悄然而至的杀意做出判断。
不带任何怨恨,也不含什么情绪。
只是简单、纯粹,又利落的杀意。
那杀意正从他背后以一种难以估量的速度向他袭来。
经验与肌肉记忆促使谢寄向旁闪避,并回过头想看清杀招。
可他只来得及看到闪着寒光的刀锋由上而下,霹雳而至。
这是他记事以来遇见的,最快的一把刀。
在发现刀锋的刹那,谢寄就做出判断,避不开。
他左面是墙,后面是凸起的建筑装饰,右面是江霁初,避无可避。
谢寄抬起手臂,想要抓住最微末的缝隙,以最小的损失去抵挡。
可在下一瞬,一道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因站位问题,江霁初比他更早看到刀锋,也判断出来不及闪避。
在刀滑下的同时,江霁初也动了。
刀锋划破布料,割开血肉。
鲜血再次在谢寄眼前飞溅。
谢寄瞳孔皱缩。
他肩膀一沉,耳边传来极其细小的闷哼,像是痛到极致时的顽强隐忍。
余光中是江霁初微微蹙起的眉心,眼前是维持着持刀姿势,面如白纸般死寂的张明。
谢寄来不及呼喊江霁初的名字,只伸手将人揽进怀中,趁张明未收刀,于千钧一发之际侧身带江霁初避开刀锋,又曲起腿一脚踹在张明心窝。
他没收力道,这一脚直将张明踹飞数米。
谢寄侧目看了一眼江霁初,又警惕地望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张明。
谢寄:江霁初!你怎么样?
江霁初伏在谢寄肩膀,双目紧闭,呼吸急促。
在听到谢寄的呼唤后,他咬着牙调整姿势,想要看清在自己背上又劈了一刀的是何许人也。
我没事
因谢寄命令,为躲避爆炸提前逃到走廊尽头的几个人正成排来找他们会和。
所以谢寄没多加防备,没想到张明不声不响藏在中间,突兀地要给他一刀。
其余四个人看张明发疯,一溜烟跑到谢寄背后,只留张明一个人在他们对面泾渭分明。
啊!
怎么回事!
张明!张明你干什么!
张明没有理会,摇晃着身子站起来。
肠子从染血的短袖下摆倾泻而下,血呼啦地流了一地。
我草!
这他妈还能站起来?!
谢哥一脚把肚子给踹穿了?
谢寄:我踹的是他胸口。
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踹人胸口,把人踹的肠子直流吧?!
谢寄边关心着江霁初的伤势,边打量着重新站直的张明。
张明的状态非常诡异,首先脸色就异于常人,倒是和趴在食堂窗玻璃上的尸体更像。
而且硬生生被他踹一脚,颤颤巍巍从地上起身,这么费力的动作,张明的胸膛却没有剧烈起伏,就连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痛苦。
谢寄:张明已经不是人了!
或许有人能在肠子流出来后还能活动,但没人能不呼吸,没人能违背身体的反应。
刚才事发突然,有几具尸体冲进了食堂,而张明又坐得里大门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受到了攻击。
谢寄小心地将江霁初交给身后站着的人,他得制服张明。
他刚松手,张明就持刀冲上前。
谢寄闪身避开,反手就是一个肘击,可张明竟将身体一侧,躲过了他的攻击。
谢寄越与张明交手越觉得惊讶。
凭他对张明的了解,张明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以及这么优秀的格斗技巧。
如果有,也不至于被江霁初轻易打出对熊猫眼了。
在交手过程中,谢寄刻意留意去听张明的呼吸心跳。
和他想的一样,张明已经没有人类的生理特征。
又过几个回合,谢寄一拳击中张明手腕关节处,刀应骨裂声响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