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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祥动了动嘴,把这话啃了进去,半天才反刍,品了品——没有不对的地方。角下边有感觉,他下边也有感觉。于是应了,闷闷的鼻音:“嗯。”
于情于理都是正确的,他俩正预备着做那档子事。身体检查也好,调情也好,那句话怪了些,也恰好拐在点子上:易见的笑点上。
他笑起来,浅浅地抿着嘴;装不出来的,那股不常笑的羞怯,连带着脸颊都泛出热的烟红,顺着亮白的皮,溜进衣领里。
呈祥没敢动他的眼去正眼瞧他,在靠近视野的边缘给这极浅淡的笑套上一层模糊滤镜——总忍不住反复想,想这个笑本身,想这个人对他的想法,想他粉红的脖颈下这条雪白身躯赤裸的情状。
就很美丽。
猜测,相处,还有易见本人。有着显而易见的美丽。
用力抿过的唇是嫣红的,一点点充起血,一点点鼓胀起来。像是提前预演了亲吻过程中,这张唇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呈祥嫉妒起来,为这两片相互亲吻的唇瓣,对正在温柔啄吻易见嘴唇的空气嘴唇。
易见垂下他秀美而白皙的颈项,轻轻亲吻在呈祥的发顶呈祥的角根,极慷慨的,一边一个。
然而衣领却死死地贴着他的锁骨,连那窝交汇也不显现一点。
他的“嫉妒”平息,继而又翻滚起来。是一种火热的,更为滚烫的,一种干渴的,更为饥饿的。呈祥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渴望,是否能用嘴说清自己的欲求。
他只是躺着,敞着肚腹,下体流水,等待易见继续向下探索向下记录,也有机会留在易见的纸上为他储存。
他更安静下来——易见的手搭放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刘海,反卷着,抖动着,勾缠在他指间。
“你好温暖。”
“是吗哈哈,是因为我是羊吧。”他那点欲望,找到可以涌去的方向了。
挺动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坐起来,分享一些关于温度关于身体关于健康的知识。整张铁椅,如果不是焊死在地面上,几乎要给他能在空中跃迁的腰腹力量带得一起纵向飞一段距离。
极响的哐嚓一声,他又悻悻然躺回去了,实质上也只有肩颈在动,贴回自己留下的温度。给自己燎了一下后颈毛。
他觉得他和这椅子间多了些湿汗——易见正瞧他笑,嘴抿得发白也憋不住的笑,整张脸两只耳朵一条脖子都是粉红色的。
眼里波光粼粼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他的眉间一下。指尖也是粉的。
他又静下来,然而又是心猿意马。
这几次洋相,隐约让他们藏在心里头的好感有了联系。
呈祥终于抖了抖眼珠,推它们向上瞧,不想直接撞进易见半眯缝的笑眼。那点关于模糊的笑的记忆,似乎清晰了,又似乎更模糊而在脑里更有了地位。
他连忙把眼闭上,眼珠才回落到原处。原先横放的眼瞳,万一就看直了呢?
心更是在胸腔里被蒸腾的情热,沸煮得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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