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嫌恶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抬膝就是一踹,朝着男人裤裆处。
卫滋哪里在名门贵女手里领教过这招,完全没有防备,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防卫,在将将被踢到时退开了身,才不至于鸡飞蛋打。
苏清方趁着机会,拔腿就跑。
“小娼妇!”卫滋恼羞成怒骂道,立马追了上去,一把揪住苏清方的头发。
“啊!”苏清方整个人被揪得后仰,脑袋似乎都要和身体分家,抬手摸着头,碰到髻上银簪,二话不说拔了下来,朝身后的人扎了下去。
卫滋痛得嘶哑咧嘴,一把把苏清方甩了出去。
苏清方跌了个大马趴,加之刚才的揪发,整个人头晕目眩,却还记得逃跑。
她扶着地一点点爬起来。
垂死挣扎的母狗罢了。
卫滋面容狰狞地走近,“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话音未落,一道棍子似的影子飞了过来,一下打中卫滋腹部,卫滋瞬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铛一声,击中卫滋的“棍子”也掉到地上,竟是一柄长剑。
若刚才投过来的不是剑柄而是剑尖,卫滋恐怕已经倒在血泊中。
有急乱的脚步声靠近。
卫滋抬头看了一眼,见一前一后两人正向这边跑来,想也没想,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苏清方也看到了擦着自己身体而过剑影,回首只见卫滋屁滚尿流逃走,一个男人又追了上去。
又一人的手从后搭在苏清方肩膀。
苏清方惊恐回头,挥舞出簪子,闪出一道银色的光影。
来人眼疾手快向后躲了半步,一招擒住苏清方的手腕,沉声喊道:“苏清方!看清楚,是我!”
李羡。
苏清方这才看清来人,一股劫后余生的荒唐感油然而生,断断续续地舒出一口长气,手部绷得死紧的筋肉也松了几分力气,鼓起的青筋隐入苍白的手背。
李羡似乎此时才感觉到她的手腕如斯纤细,可以被他完整握住。
“放开我。”苏清方冷声道,胡乱拧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挣开。
李羡缓缓放开了苏清方的手。
否则她可能真的会把自己的胳膊拧断。
她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头发自不必说,衣服也这里灰一团,那里黄一片,袖口整片裂开。
李羡解下了外衣,试图披到苏清方身上。
方才靠近一步,苏清方往后退了半丈,斥道:“别过来!”
完完全全一只应激的猫。
李羡刹住步子,不由皱眉,缓缓道:“衣服,披一下吧。”
说着,李羡把衣服递了出去。
过了许久,苏清方的眉心终于有所松动,一直握拳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簪子掉到地上。
尾端尖锐凸出的花纹上,沾着殷红的血迹。
李羡拧眉。
“殿下。”追赶的凌风去而复返,无奈摇了摇头。
建筑林立,曲折弯绕,人跑了。
李羡站到正在披衣服的苏清方面前,点头了然,又对苏清方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苏清方拒绝道。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你弟弟看见,准备怎么说?”而且李羡并不是在和她商量,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我先送你去收拾一下,再送你回去。”
说罢,又吩咐凌风:“凌风,去找苏润平说,他姐姐和孤在一起,让他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