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啜泣的声音,江揽云只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哭,肩膀正在慢慢变湿。
慎秋压抑了好几天,一直不肯外泄,直到今天这个人翻窗进来,和他说话。
因为喜欢变得有些自私,不希望自己会是那个想象中的替身,慎秋只肯把他抱得很紧,一点不松开。
江揽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哭了,他有些慌张,不停地帮他顺背:“怎么了?”
慎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努力露出一个笑:“对不起……好像这样的行为很容易打扰到你……刚刚实在没有忍住,心情不太好,对不起。”
他擦擦眼泪站起来,除了眼睛还红着,从头至尾都好像没哭过似的。
慎秋一直都是赤着脚的,他从地上站起来:“我去给你倒水吧,你渴吗?”
“不用了。”
“那我给你……拿个枕头吧,你今天要睡在这里吗?”
语气像是有些讨好,慎秋抽了抽鼻子,去隔壁给他拿枕头。
实在是不想要失去这样一个朋友,所以现在要努力对他好才能不让他讨厌自己。
江揽云从地上站起来,把生巧放在一边:“最近你怎么这么奇怪,是听说什么了吗?有人在你面前说过我的不好?你当真了对吗?”
慎秋想点头又想摇头,但还是应了声:“……恩。”
“那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我现在都还搞不清状况。”江揽云拿了张抽纸,替他擦擦眼泪,“你觉得委屈的话,我也很委屈啊,莫名其妙你就对我态度变了。”
他不会像简一朗那样,觉得慎秋哭会非常漂亮所以想让他哭。他只希望这个人能每天都过得很高兴,慎秋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欺负。
到底多绝望,才会想到去自杀啊。
江揽云早就记不清小时候割腕的记忆了,他只能想起来自己被救醒后,床边一直陪着他的小孩眼珠子特别干净,像被水染过一遍似的。
一如现在的样子,眼睛干净的人,心脏也会很干净。
“你以前说小时候见过我……”
“对啊。”不仅见过,而且还和熟悉。
“可阿渡说,你是在国外长大的……”
“……”江揽云顿时明白他这几天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的了,原来是这个乌龙。
江揽云扶额,该怎么解释?
可慎秋没要他的解释,他只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突然凑上前吻了一下他,停顿两秒后离开:“不管事情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江揽云瞳孔微缩,他这是即使以为自己把他当替身,还是愿意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