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
但她立马就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
这很不应该。
温瓷经过一家灯火通明的便利店,想了想,走了进去,来到了卫生专柜,挑选安全用品。
琳琅满目的盒子,各种size和香型,还有不同感觉的…
她第一次知道竟有这么多种类。
她不知道傅司白是什么size,如果不合适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但但但…她为什么要这么主动啊!
温瓷转身便想走。
但转念一想,不不不,不行。
安全和卫生这方面,还是要靠自己。
她不能指望傅司白能有多自觉,因为这方面…她对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温瓷挑了个中号的,柠檬香型,结了账。
……
温瓷来到了御湖公寓,房间里空荡荡没有人,但是灯和暖气却开着,瞬间将她冷冰冰的身体包裹住,手脚也都恢复了暖意。
“傅司白?”
温瓷在房间里寻找了一圈,每个房间都看过,没有看到傅司白的身影。
他似乎没有回来,智能家电可以进行远程控制,应该是傅司白在她进门前就把暖气打开了。
温瓷加了鬼火音乐社的群聊,知道今天晚上音乐社有一个 live house 的演出,而且是商演。
傅司白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他不在,她稍稍松了口气,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自带的睡衣。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发自然地垂在肩上,皮肤特别白,面颊带一点出浴的绯红,不化妆的五官有淡淡清雅之感。
长袖白睡衣,下摆加了几片蕾丝。这妈妈给她买的,款式很中规中矩,但是纯棉质地,贴身睡觉特别舒服。
温瓷明白今天晚上也许会发生什么,她也知道,乔汐汐每次去外面住,都会带一套比较性感一点的小睡裙,这是她和男友间的小情趣。
温瓷穿得跟在寝室里一样,没有刻意去打扮,因为她对今晚...更多的是紧张,却没有期待。
她吹干了头发,走出浴室,在各个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发现只有主卧傅司白那张蓝色大床上有被单,其他房间基本上都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她走进主卧,摸出手机给傅司白发了一条短信:“我睡你的床了哦,不等你了,好困。”
等了十分钟,傅司白都没有回她的信息,她也只当他是默认了。
不然,总不能让她睡沙发吧。
温瓷躺在床上,钻进温暖舒适的被窝里。
那枚貔貅的坠子还搁在床柜上,跟她之前离开时的位置一模一样,说明傅司白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有回来过。
她拿起了貔貅坠子把玩了一会儿。
神兽貔貅的形貌被雕琢的栩栩如生,雕工精致,而黑玉色泽莹润,看得出来应该是被他贴身佩戴了很多年,才会养出这般温润的质地。
这貔貅外表看着凶巴巴的样子,和他不开心的时候还挺神似。
他总说温瓷脾气差,但温瓷觉得,傅司白才是真正的阴晴不定,不爽的点也很莫名其妙,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譬如今晚,她能明显体察到傅司白是不开心的,但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不开心。
如果不喜欢她、不想和她交往,一开始拒绝不就好了吗。
既然答应了交往,却又处处给冷脸看,好像她真的欠了他百八十万的。
到底谁欠谁啊。
真的是…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温瓷困意渐渐上涌,也就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
live house的演出结束之后,已经是一点了。
傅司白拎着吉他穿过昏暗的通道,来到了后台杂乱的小房间里,低头点了根烟,摸出手机看短信息。
卜卜:“我睡你的床了哦,不等你了,好困。”
仅仅只是这样一条短信,傅司白都有点上头,控制不住某些反应。
他能想象到女孩那般乖巧如小羊的沉睡模样。
她睡在他的床上,她等着他。
林羽和段飞扬拎了包,有些懒洋洋地走出了后台杂物间,多问了一嘴:“傅哥,还不回去啊?”
“今晚睡这儿。”
“睡这儿?”
林羽惊诧道:“这里没暖气,就一破沙发,你要睡这里啊。”
傅司白已经躺在了沙发上,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无处安放的长腿耷出了一截,随意地搁着:“走的时候给我把灯关了。”
“不是,你咋不回家呢?”
“少废话,快走。”
傅司白因为沉沉的倦意,已经很不耐烦了。
林羽他们对视了一眼,也只能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房间陷入一片冷寂黑暗中。
傅司白睁开了眼睛,望着夜色里的天花板,鼻息间还能嗅到杂物间长久失修的霉味。
她不爱他。
这四个字就像魔咒一样,能让他一切翻涌的燥热瞬间将至冰点。
没有爱,傅司白就舍不得碰她。
他无法承受她一星半点的痛苦和屈辱,也绝不会亲手摧毁她心里的美好…
那不如杀了他。
……
清晨七点,《蓝色多瑙河》的闹钟音乐响了起来。
温瓷伸了个长长的舒适的懒腰,从被窝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