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掌握朝中军政,卫丞相手握宪政,赵千檀正于刑部,二人更为不相容,朝中局面变得尤为紧张。
这不一早, 摄政王的人便来了刑部, 在屋内许久,未得个结果, 这人是陛下关的, 卫丞相亦没有放人的意思。
摄政王那边也没有执意要人的意思, 反倒是心平气和地退出刑部。
刑部尚书将人送走,转而便去了政事堂, 将这事给报到丞相大人耳边。
只见身着白鹤官袍的青年手持文书,顿了片刻,没有别他的吩咐, 便让其退下了。
卫玠神情淡漠地将文书合上,书案左侧的奏折整齐的叠放着,多半已批改过。
中秋那日陛下的行动较为隐秘,自是想制造场意外将赵千檀除去,奈何其中早有设局。
赵千檀所穿衣物与卫玠相近,至于玉兔面饰何来......
卫玠入京都时,天色将暗,一心只往玉桂楼而去,途中受卖玉兔面饰的女童所绊,从他拿起这面饰起便入了局。
事若成了,赵千檀便是借陛下之手除去卫玠,如若不成,尽可挑拨离间二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赵千檀皆处在无罪之中,即便将此事公开,陛下欲杀赵家世子一事,便是得罪摄政王。
摄政王于朝中颇有威望,不少武将追随于他,而非陛下,武将多数皆性情粗蛮,如非信服之人,不好管教。
陛下不得不敬让摄政王几分,这就是陛下即便想杀赵千檀,老费设局暗杀的原因所在,这正巧如了赵千檀的意。
此事并不难查,细细猜测便已有大概的轮廓,他承认是故意将雪儿关在相府,一己私欲,做了前世没做的事。
......
秋分已过,天气微凉,近来小雨不断。
相府书斋房前庭院,后接水榭,清雅安静,唯有雨声点点。
方桌上的燕窝羹仅被喝一半便放着,到现在放凉了,候帏帘外的清棠进门来将羹汤端下去。
淡雅书案不远处,放置着美人榻,萧扶玉身着一袭碧白衣裙,慵懒地侧卧在其中,她半阖着眼眸,似在看手中的书。
自辞雪入相府,大人的书斋里便多了一张美人榻,专供她歇息。
大人是不让夫人出门,连后院都不准走动,夫人来去便是书斋和辞雪居,坐姿亦不好好的,于是便多了这美人榻。
早些时候,大人不在府中,她便在书斋里等着,能走动之后便去后头水榭喂喂鱼,偶尔赤脚下水,将大人最宝贝的红龙鱼都抓了两只。
大人回来若瞧见夫人踩水,还得出声将她逮回来,若是落了一身水,下人们还得挨罚。
虽说在相府里是辞雪夫人,但总的还是皇帝陛下,大人又岂会真的罚她,不过是沉着脸说几句重话。
清棠退出书斋,便在走道间见着卫相回来,身着的官服尚未换下,他淡淡瞥一眼清棠端着的凉羹汤。
书斋中,萧扶玉睡眼朦胧,不过一会儿手中的书本掉落于地,发出些许响声。
卫玠走入书斋,他身量较高,挂在房上的帏帘多有挡首,抬手轻掀帏帘,便见萧扶玉正在榻上昏昏欲睡。
碧白色的衣裙显得分外素雅,面上未点妆容,却不减美艳,胸前一片白皙。分明是件清雅的衣裳,在她身上却透着一股既纯又欲的气息。
卫玠瞧着她片刻,将帏帘拉扯下来,遮挡光景。他转而看向桌案,上头的文章书籍本是整齐的,现在却是一片凌乱。
卫玠眸色淡然,这几日来,大的地方,她不敢同他使脾气,便在小的地方给他捣乱。
卫玠走到榻前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是一本吕氏春秋,他将书放于一旁的檀桌上。
似乎是听见动静,萧扶玉睁开眼眸,他不在身旁时,她总是睡得浅薄。
得见是卫玠,她坐起身子,轻薄的外衣有些松散,抬手拢了拢,望着榻前的男人。
二人相视着,显得有些安静,卫玠俯身而来,轻柔地在她耳边亲吻,气息温热。
屋外斜雨霏霏,秋来不知要下多久的雨,水池涟漪荡漾,鱼儿躲在荷叶下,时不时冒着气泡。
许久,书案上的笔架轻轻晃动。
萧扶玉红着眼眸,衣衫半解,肤色雪白,身子趴着案旁,纤手拈着一本文章,指尖微颤。
身后座椅上,卫玠单手揽着细腰,下巴抵着萧扶玉的秀肩,另一只手藏在裙底里,裙摆边缘绣着的梨花尤为好看。
萧扶玉坐在他的身前,裙里的纤腿微颤,白皙小巧的脚丫蹭着他的腿,而那物件藏在裙底抵着,不容忽视,使得她软着声喊他。
卫玠则将单薄的亵衣拉到细腰间,瞧着她将书案上的文章,整理得越发凌乱,他抵着她的耳畔,低声道:“不乖。”
萧扶玉还未来得及回神,怎知他卡进紧实的城口。她不禁颤栗,想抬起腰肢,却被缓缓按下去。
萧扶玉捂着嘴唇,眼眶里满是水气,哪里还拿得住手里的文章,便如此掉到桌案下。
书斋外的细雨似乎有下大的迹象,清风吹得挡在屋前的帏帘幌动,帏帘遮挡了书案处的景色。
雨水淅沥间,走道上忽响起轻缓的步伐声,那人停在书斋门外,隔着帏帘道了一声丞相大人。
那来者是云峥,正候着里头人的话,是有事禀报。
屋内书案处,白皙的小手紧攥着他的衣摆,粉嫩的指尖泛白,卫玠的鼻息萦绕着她的耳尖。
“何事。”
声线低哑,不紧不慢的,是说与外面的人的。
她面颊红扑扑的,心悬得高高的,背后便是卫玠的胸膛,矗立在深处的也是他,没有半分退出去的意思。
屋檐处雨水拉长,滴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