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潇潇相处片刻后, 宫人已将浴殿的热水备置满,候着萧扶玉去洗洗风尘,去去寒气。
路上风雪交加这么久, 是要暖暖身子,换去这一身衣衫, 于是寝殿内便仅剩下了卫玠和潇潇。
嵌玉屏风前,卫玠将颇为威严的甲装脱下, 仅剩一件单薄的白衫贴着精壮的身躯, 这宫里的人像是熟知他的存在, 备上了衣袍。
潇潇似乎对他这个爹十分好奇,坐在罗汉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人,见卫玠披上外袍, 便要从榻上下来。
小短腿够不到地面,只能一点点的蹭,宫人瞧见小皇子的窘迫,便将他抱下来。
卫玠整理着衣袖,只听哒哒地一个小家伙跑过来, 一把抱住他的长腿, 他低首望去。
潇潇仰着小脑袋看着他,“潇潇也要沐浴......和爹一起。”
听此, 卫玠微微蹙眉, 抬了抬腿没能把孩子甩下来, “潇潇在宫里好好的,不需要沐浴。”
潇潇道:“需要沐浴。”
卫玠顿住许久, 望一眼萧扶玉去的方向,只好弯腰把潇潇抱起来,同他道:“天冷, 容易着寒。”
潇潇摇摇头,攥着他的衣襟,没有让步的意思。
他离开这么久,孩子本就需要爹娘的陪伴,卫玠思酌来去,仍是拒绝不了,最终带着儿子换了方向,去往雅间用浴桶沐浴。
潇潇似乎也大胆起来,会主动和父亲玩闹,本想这第一次见面,卫玠不想对他过于严格,结果闹得满地都是水,直到最后孩子玩累了,趴在父亲的胸膛里。
卫玠靠着浴桶,精壮修长的手臂搭在桶边缘,清隽的面容上却被沾了不少水珠,长发湿漉漉地垂在水中,而怀里的潇潇昏昏欲睡。
花皂香膏掉落一地,热水里还飘起花瓣,卫玠用两指揉了揉高挺的鼻梁,眸色里有些无可奈何,然后抱着儿子离开浴桶。
这孩子可没刚才的半点认生,调皮捣蛋,性子多少有点像萧扶玉。
待披上宽松的衣袍后,卫玠把孩子交给贴身宫女伺候,系着衿带时询问:“陛下可从浴殿出来了?”
宫女低首回应一句还未有,卫玠便命其退下,转而向玄华宫的浴殿行去。
......
浴池内热水氤氲,池底的地板下如炕一般,可保热水不转凉,但泡久了人会有些昏沉。
浴殿立着屏风,四侧都放有暖炉,整个殿内暖堂堂的,丝毫不觉寒凉。
许多没有这般暖和,萧扶玉的确有些不舍从池内出来,但念及身子不比从前,便没有在池水里多待。
萧扶玉而是披了件淡金华衫,席地坐在柔软的锦垫上,宫女正身后为她擦干长发,左侧立着一座戏蝶屏风,遮掩了景色。
萧扶玉有些困倦,不免轻轻打着哈欠,双眸水润润的,单薄的衣衫贴着身段,衬得越发玲珑有致。
浴殿有细微的脚步声,她泛着困,并没有注意听,卫玠则越过屏风,修长的身形立在屏风旁。
为萧扶玉擦拭长发的宫女得见男人的到来便停了手,在他的眼神下来,宫女起身退下。
萧扶玉听了动静,侧过首便得见卫玠,而浴殿的奴婢们皆已不在,只有微微撩晃的帏幔。
卫玠在她的周身坐下来,轻抚了一下她干得差不多的长发,萧扶玉则瞧着他的发,可比自己的潮湿,想来也有沐浴。
她轻问道:“潇潇呢。”
卫玠神色里掠过几分无奈,回道:“睡着了。”
萧扶玉眉目精致,娇美可人,刚沐浴不久的她透着粉红,仅仅一件衣衫掩着姣好身姿。
她嫣然浅笑起来,是知道他被潇潇折腾了。
卫玠心绪微动,精壮的身躯欺近萧扶玉,有力的手掌扶住她的细腰,询问道:“雪儿累不累。”
萧扶玉的手轻轻抵着他的肩膀,突然欺近过来,她咯咯地笑了笑,“有一点。”
卫玠与她相视着,眼眸里的本性暴露无遗,覆盖在她腰后的手轻抚着,薄唇轻蹭她的颈,“雪儿......”
声线低沉且温和,像是在问她什么。
因在池中沐浴过,萧扶玉的雪肤透着淡淡的粉,这男人力气大,她亦是没能推开他,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便对此好气又好笑。
卫玠压近她柔软的身子,指尖拨弄衣边,顺着衿带之处寻进,低语道:“一会儿臣抱陛下去休息。”
萧扶玉胸口闷闷的,低眸见衣襟下的轻轻起伏,面颊很快就热起来了,他与她额头相抵,便又温声问:“好不好。”
萧扶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不知怎的软得一塌糊涂,他的一缕长发落进她的衣口里,有些痒痒的,她瓮声瓮气道:“不能太过分了。”
卫玠亲吻她的唇瓣,将人摁到在锦垫上,轻微的衣衫摩擦声,显得十分暧.昧。
一座四扇的戏蝶屏风挡在二人之前,池水仍在热气氤氲,有着些许落水声。
萧扶玉娇颜红润,枕靠着锦垫,纤手显得无处可放,双眸望着身前的他,薄唇湿濡,鼻梁高挺,一如既往的冷隽无双。
她却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抬首望向浴殿顶上垂着藕色帏幔,轻轻摆荡,伴着那细微的轻咽声。
那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缓地将她仰着的首低下来,是不容她转移视线。
萧扶玉面颊红扑扑的,心尖亦烫热不已,纤手攀入他的墨发里,有些潮湿,发丝绕着她微颤的指尖。
原本暖和的浴殿反倒显得越发湿热起来,立着的屏风遮掩了这份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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