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云峥身旁跟着的小女子,是之前在相府时伺候她的清棠,萧扶玉尚还戴着面具,笑了笑,同卫玠道:“我似乎看见云峥了。”
话语刚落,游.行的伶人们杂耍着手中物件缓缓走来,一时间道路拥挤起来。
百姓看得高兴了,便高声喝彩,道路两旁巡防营的官兵严守治安。
卫玠显然没有看戏的心事,趁着混乱,把萧扶玉牵着远离人群,渐渐的,二人和同行的卫顼走散。
走入灯火阑珊的巷子里,卫玠高大的身躯挡了灯火,将萧扶玉按在墙上,揭去兔面具,她正不知所云地看着他。
卫玠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这儿闲言几句,那儿闲问几句,怎不见你同我说话?”
萧扶玉道:“我方才不是和你说话了么。”
她看他就是故意甩开卫顼的。
卫玠不语,凝视着她的眼眸,于是俯首吻住,探入温香玉软,渐渐霸占着。
萧扶玉没想到他会吻上来,轻轻攥住卫玠的衣襟,不一会儿,便换不过气来。
昏暗的巷中视线不明,忽然脚边传来猫儿声,衣摆似被扯住,卫玠松开萧扶玉,二人低眸。
只见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狸奴,橘色花纹,张望着二人,时不时用爪子挠卫玠的衣摆。
萧扶玉面颊微红,呼吸尚未平静,瞧着猫儿略有愣神,它可不止一点眼熟,“这不是花玉满的猫儿吗。”
卫玠轻退一步,萧扶玉将猫儿从地上抱起来,这猫儿显然是识得二人的,很喜欢被抚摸。
花玉满之前不见踪迹,顾风眠因此出了京都追寻,久久不归,萧扶玉是知道的。
于此同时,远处巷口,卫顼立于昏暗中,目光落在辞雪的容颜上,似乎略有惊色。
相府辞雪与当今皇帝无异,兄长和她......
卫顼眸色恢复沉敛,这二人想来本就两心相许,他沉顿片刻,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却在走出昏暗时,和一位紫衣女子相撞,他忙搀扶住那摇摇欲倒的身子。
那女子带着帏帽,看不清容貌,但似乎已身怀六甲,不知是谁家的夫人,上元节如此繁闹,怎可独自出行。
卫顼退了一步,同那女子致歉,“在下失礼。”
那女子似乎并未放心上,回礼之后,似有急事,拢着斗篷越过卫顼远去。
卫顼微顿,不再做多余思索,提步走出巷口,朱雀大街依旧人满为患,夜如白昼,满天的孔明灯。
卫顼还未走上几步,又叫一墨衣男子给撞上,他退了一步,定眼看去,他识得来人,早年与他同在监察司就职。
“顾督捕?”
顾风眠也有一顿,道:“卫二公子。”
卫顼一笑,面上酒窝旋出来,正拱手施礼,顾风眠的神色染着几分焦急,还未等卫顼与他叙旧,便急急道:“二公子可有见到一个戴帏帽的紫衣女子?”
卫顼的笑颜浅下来,看来方才的女子同顾大人相识,身怀六甲,莫不是其夫人,于是便手指了方才的方向。
“你家夫人往那处去了。”
“多谢二公子告知。”顾风眠拱手回礼,随即便疾步往卫顼指的巷口追去。
......
灯火阑珊的巷道内,虽光线较低,但并不是一片漆黑,其中有狸奴轻唤。
卫玠二人看着入巷来的女子,萧扶玉怀里还抱着那只狸奴,气氛略有沉凝。
卫玠眉间微蹙,率先开了口,“师姐。”
花玉满未露面容,但仅是如此,二人也认得出来者是谁,只是见她的身子,比萧扶玉更为显怀,二人皆有震惊。
花玉满停顿片刻,似乎有些不安,回首看了一眼,上前从萧扶玉怀里把狸奴抱过来。
花玉满没有多的话语,只是同卫玠道,“那个人若来问我,便说没见过我。”
言罢,便抱着狸奴急急离去,倩影身姿。
萧扶玉望着花玉满远去的身影,亦不知这大半年里发生了什么,她何时怀有身孕的?
卫玠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不知情,抬手轻喝一声,一名暗卫出现在身旁,便命其跟上去护花玉满周全。
听此,暗卫随即便消失在巷道中。
的确,上元节鱼龙混杂,花玉满这般独行,可不比之前,难免不安全。
萧扶玉略有沉思,“花玉满说的那个人是谁。”
卫玠看她一眼,揽着人往巷口走去,还未回答,便见那焦急的顾风眠从远处赶来,他淡淡一笑,“这不来了吗。”
萧扶玉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顾风眠走到二人面前,似乎心急得也不在意礼节了,“师兄,辞雪姑娘。”
卫玠轻睨着顾风眠,不必等他开口问,轻挥手便给他示意方向。
顾风眠不多言,示了谢后,提步往花玉满去的方向赶。
萧扶玉侧眼瞧了瞧,开口道:“你倒是把花师姐给出卖了。”
卫玠淡淡一笑,“她一人独行,甚不安全。”
萧扶玉便也笑了笑,“我也如此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