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她刚刚撩.拨他的事。
萧扶玉泪眼朦胧地摇头,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这个人要么就很正经,要么就荒唐至极,她只是亲了他的喉结而已。
卫玠轻啜她眼角的泪痣,却不见底下移开半分,“雪儿不帮帮,我便不动了。”
萧扶玉拥着他的肩膀,低眸便见到那凶人之处,虽怕却又......
大雪愈演愈烈,梅居里外的下人皆已退下,无人听见动静,即便有咽声也被雪声掩盖。
暖间内,男俊女娇却荒度之极。
四扇的屏风上画的正是踏雪寻梅,清雅含蓄,间里的气氛微靡,由于是地暖,所以不觉寒凉。
萧扶玉失神地躺在锦垫上,窈窕的身子随着呼吸轻动,手都已泛酸,腹处沾着微凉的濡湿,薄衣半掩,美艳妖冶。
那高大的男人一把将她横抱入怀,缓缓朝里间走去。
许久之后,暖间被侍女清理干净,恢复了平静,京都素来好雪,这初雪兴许要落到明日早晨了。
炭火旁,身姿修长的男人席地而坐,半倚着矮平的檀木桌,一盏茶水冒着热气,他手中端着书折。
萧扶玉已换了袭干净的青衣,身上披着狐裘大氅,双手抱着汤婆子。
她小脑袋靠着卫玠的肩膀,已疲累地入眠,狐裘的白绒映衬得睡颜越发娇柔。
萧扶玉忽然打了个喷嚏,卫玠侧眸,心绪微敛,大手一揽便将她圈进怀中,只怕方才是着凉了。
此时已至傍晚,因白雪,天色仍旧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亦不知他是赏檐外之雪,还是怀中之雪了。
第75章 卫顼【一更】 朝中的流言蜚语,二弟怎……
初雪之后, 京都满城厚雪,寒凉不减城中繁华,反添景色盛人。
几日后, 萧扶玉上朝面见朝臣,自她病下, 虽然有不少卫玠暗自为她处理,但仍是堆积了不少的奏事。
大臣皆在朝上崇论弘议, 但如今的萧扶玉不比从前, 很快便有些累乏, 苦撑意志,好在这早朝散得快。
人言道,今年皇帝陛下这身子, 比起以往差了不知多少,频频重病,又遭赵氏之子误伤中毒,实在令人心忧龙体。
再这样下去,莫不是撑不了几年, 这还有说法, 便是自卫丞相入官以来,大事小事不断。
而今他为幸臣, 身兼谍阁与丞相二职, 如今欲为陛下监国之举, 实为权倾朝野,除掌管军政的摄政王, 无人敢与他相争。
正因身兼数职,再则传出幸臣之言,一时之间, 龙案上多了不止一本弹劾丞相的奏折。
萧扶玉见到都沉默了,卫玠也就淡淡一笑,询问陛下如何安排。
那折子上所写,帝王应精于权衡之术,眼下丞相大人一手遮天,为保皇权稳固,自应有所避讳。
这才区区一两个月,自赵千檀被逐出京都后,弹劾的奏折渐起,显而易见皆是与摄政王有所瓜葛的朝臣。
萧扶玉虽可以不予理会,但只怕愈演愈烈,卫玠却显得很坦然,将奏折一本本的收起来。
“六部与谍阁,更需要对陛下负责,身上担子着实过多,如是忙起来,的确是晕头转向的,他们这是想为臣分担重任。”
萧扶玉瞧着卫玠不语,近年边,他的确是过于忙碌了,时常奏折批到深夜。
“闻墨曾是家父最为得力的心腹,行事妥当可信,年至不惑,在阁内颇有威望,首尊由他担任无妨。”
卫玠将奏折扔进了炭火里,随之便把从怀中取出金羽令,“这金羽令便放在陛下这里,别忘了谍阁是为陛下效力的。”
萧扶玉视线回到金羽令上,此前卫玠是不会轻易给她金羽令的,她这甩手掌柜当得也称职。
既然拿出这个来,便也在表明他放下前世的心结了。
萧扶玉抿着唇笑了笑,靠进卫玠怀里,摇晃着金羽令,轻轻道:“丞相大人也是该休息休息了,累坏了,最后心疼的还是朕。”
卫玠淡淡一笑,炭火中那些弹劾奏折也烧成了灰烬。
就此,谍阁的金羽令在萧扶玉手中,卫玠仍是暗自调用的权限,这也是她给予的。
免去卫玠谍阁首尊的头衔后,萧扶玉也好应对弹劾的奏折。
随着卫玠的生辰将近,她自也命苏长瑞去准备着什么。不过他是个将生辰看得极淡的人,并不会大张旗鼓的设宴。
卫玠素来内敛沉静,玉琴、以雪煮茶,便会如此过去了,正因如此,萧扶玉不会弄得人人皆知,他不提,她便先瞒着。
自庆阳驿以来,谍阁一直在追查卫顼的下落,仅得蛛丝马迹罢了,只怕身处赵家。
直到深冬,卫府传来消息,二子卫顼归府,卫二夫人喜极而泣,这消息跟着就传出至皇城了。
仅仅半天时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为此,卫丞相没来梅居见萧扶玉。
对此,静养的萧扶玉也略为惊异,人人皆以为卫顼被赵家所擒,却平安无事地回到卫府。
不出第二日,苏长瑞领圣意去卫府请人,总的是要了解下情况的,当年卫喜之子。
随之,卫丞相便领着卫顼前去宣室殿觐见,落雪刚停,皇城的道路上不少宫人尚在扫雪。
宣室殿内金碧辉煌,暖炉旺热。
卫玠一拢月色衣袍,正立于旁侧,一如既往的霁月清风,身姿修长挺拔。
害了这么久的喜,萧扶玉有些精神不济,半卧在罗汉榻之上,她托着下巴,目光落在底下行礼之人。
那人与卫玠身形相近,亦是一袭淡色衣袍,清风雅正,身上无伤,彬彬有礼地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