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着纸张的指尖轻轻摩挲,流露着他的心不在焉,回想曾经到现在的她的诸多变化,既已回到曾经的关系,他又何故计较真假。
卫玠最终还是放下奏折,俯身靠向她,“雪儿。”
萧扶玉便避着他,卫玠则伸手去将她手里的朱批笔放下,愣是被他从座椅上揽起来,他道:“歇息会,亦该吃些东西。”
萧扶玉本是不情愿,奈何他气力大,手臂横在她腰后,揽到罗汉榻处按坐下。
卫玠坐于她身旁,用指背抚了抚萧扶玉的脸颊,他倾身压过来,轻缓地开口,“你便莫生我气了。”
言罢,他召来苏长瑞,吩咐上一些茶点,她赌着气,午膳也没用。
茶点端上来,皆是些粤式茶点,虾饺烧卖和银耳羹。萧扶玉本是不饿的,但见着东西便馋了,便别开眼眸。
卫玠揽着袖口,将虾饺夹到萧扶玉碗里,无可奈何道:“你倒是看我,像是个将心肝儿诸类的话挂在嘴边的人?若喊出口,那成什么样子。”
他本是个言语寡淡的人,愣是好生哄着她,萧扶玉却不回话,二人也不知是谁非得执拗于此。
卫玠算是低了头,放下筷子,俯身倚过来,他身躯高大,很容易就压着她,他启口道:“心肝儿,莫置气了。”
听此,萧扶玉抿着唇,抬眸瞧他的深眸,浅笑着凑近亲了亲卫玠的脸,轻轻道:“你若不喊,我就罚你写一百遍。”
卫玠瞧着她娇俏的面容,分明是她要他喊的,自己还脸红起来了,他轻轻捏了两下她的脸蛋,“臣真是拿陛下没法子。”
言罢,卫玠端正好身形,檀桌上的茶点色香俱全,冒着热气,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萧扶玉动筷子吃起虾饺,随意且认真,“你我不止是君臣,不然雪儿可不给你抱。”
卫玠微顿,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回道:“是。”
此时殿外的雨水尚未停,转眼便是下午,龙案上给霍方赐婚的圣旨已拟好。
萧扶玉吃东西较慢,尚还没用完,卫玠则起身走到龙案旁,看了几眼圣旨,还剩几本折子没批完。
案上的笔墨纸砚是成套的,前段日子他所赠,之前便又注意到,只是前世从未见她用过。
卫玠抬手轻抚砚台,似乎底下藏有一行字,今生他本想将文房四用收回,只是府中管家早早将东西递至礼部,便不再费神拿回来了。
只当她不会在意,放在库房吃灰罢了。
指尖不慎沾了点墨,卫玠收回手,以帕布轻擦,侧身看向罗汉榻处的萧扶玉。
她正捧着纹碗,喝起银耳羹,一双精致的桃花眼正与他对视,似乎注意到他碰了砚台。
卫玠略微停顿,却见萧扶玉不慎手滑,打泼了手里的银耳羹,羹汤是温热的,不烫人,只是浸湿了衣口,碗掉落于地。
卫玠面色不改,提步走过来,萧扶玉轻蹙着眉,瞧了瞧被弄湿的衣物,抬首看向他,“我......”
不得不说,他专注桌上的笔墨纸砚时,她莫名地紧张,这才不慎落了碗。
“陛下。”卫玠低声道。
萧扶玉的唇角尚有一缕汤汁,下意识轻舔,她衣着狼狈,是等着他唤人上来给她收拾整理。
卫玠眸色略深,用指腹轻拭她唇上水润,却像极了今早的时候,撩人心弦......
片刻后,他俯身搂住萧扶玉的身子,她尚有些不解,便听他道:“臣帮帮陛下?”
萧扶玉微愣,还没回应,随即被他拉起来,走入嵌玉屏风后,里头置有琴案,陈设着一把长琴。
在屏风里,萧扶玉被卫玠抵在琴案处,不知怎的,面颊泛红起来,看着他的手指将衣襟里的盘扣解开。
里头的束衣被银耳汤汁弄湿,紧贴着肌肤,她葱白的手按着身后的琴案,抬眸看他的神色,轻声道:“......做什么。”
卫玠站于萧扶玉身前,俯身靠近,轻扯着她身后的束衣带,薄唇轻轻掠过她的耳畔,语气里却无半分责怪,道:“也不小心点。”
萧扶玉只觉耳尖酥麻,心绪难平,束衣里瞬间失去束缚,呼之欲出,娇人可爱。
二人相视片刻,卫玠低首吻住她的绛唇,缠着柔软的唇舌,气息温热。
屏风里有着衣物的摩擦声,萧扶玉的手不禁往后移,不慎动到琴,发出一缕琴音。
身后的长琴被他往后推,萧扶玉被抱起,坐到琴案上,正好可与他平视。
卫玠轻舐她的唇瓣,低语道:“陛下不是说臣护驾有功,有赏赐嘛,陛下若有心,便把你赐给臣吧。”
萧扶玉的手微颤,不得不搭上他的手臂,而束衣里,他那只手掌尚在作乱。
卫玠的气息萦绕着她的颈侧,声线低哑,“陛下若将自己赐给臣,不得反悔,往后便是臣的心肝儿,臣往手心里捧着。”
萧扶玉心尖热热的,允他道:“不反悔...”
沾有银耳汤的束衣被他拉下来,丰盈活泼可爱。
嵌玉屏风有四扇,刚好可挡住视线,殿内无人,方才打落的银耳羹碗也无人收拾。
萧扶玉唇上的淡淡印记,低眸看了眼衣襟前的他,薄唇水润,伴着轻声,却越发荒唐。
银耳汤是清甜的,方才湿的衣面将汤汁残留在锁骨了,他尝过后倚在她耳边说甜。
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初夏的雨天湿闷的,屋檐下雨水滴落,潮湿透了衣摆底,只好将其褪下。
萧扶玉俯着身子,眼眶红红的,她双手支撑琴案,不得不脚尖微踮。他在身后单手紧托着细腰,仅嵌进里一半,她便颤着手指去抓腰间上的大掌。
想轻缓些,竟不想错了意,怎知一下子袭来,萧扶玉好似要哭出来,差点趴在琴案上。
她哽着声道:“欺负人......”
待缓过来,萧扶玉脑子也不好使了,方才赌着气要听他喊心肝儿,此刻一下一个心肝儿只叫她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