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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走,他是个安静的人,也喜静,唯独一年中的这一天,在全家人很热闹的时候,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房里。
邵云重只能把他放在一旁的躺椅里,靠着暖烘烘的壁炉。
外面还在下雪,裴雪意身上盖着毯子,耳边是邵怀峥他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他在躺椅里蜷缩着,睡得十分香甜。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楼下古董钟发出沉闷的声音。
邵云重半跪在他跟前,从他衣领里掏出那个玉观音吊坠,将玉观音拢在掌心,“菩萨保佑,愿我的阿季从此无病无灾,长命百岁。”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了爱人的眉心。
新的一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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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抱歉,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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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urch 赞赏1个鱼粮
— dante 一赞赏1个鱼粮
云团儿
裴雪意在自己房里醒来。
床头边点着一支安神香,插在玉质的香炉里,已经燃尽了。他一觉睡到天亮,中间被人从躺椅转移到床上都浑然不觉,想来就是安神香的效果。
安神香是邵家常看的那个老中医给调配的,邵家人习惯看中医,邵怀峥有点什么头疼脑热,也习惯喝中药,就连邵云重这个受过西式教育的人,也保留着这个习惯。
裴雪意曾经听说过,这是因为邵云重的祖父在世时,有一次生了重病,就是老中医用一个方子、一颗药丸给续了命。从那以后,邵家人都格外敬重家里常看的那位老中医。
但那也不妨碍裴雪意小时候揪老中医的胡子玩,长大后依然把人家开的药偷偷倒掉,再暗戳戳地叫人家老东西。
裴雪意小的时候,老中医看他体弱多病的,心思又细,觉得他难长寿,其实有意向收他为徒,不说让他出去治病救人,最起码能知道怎么保养自己的身体,也能延年益寿。
老中医是杏林高手,多少人想给他当徒弟都没福气呢。谁知道裴雪意一听,根本不干,直接说,我才不学这些老古董呢!
邵云重也不愿意让他受累,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年初一,院子里有人放鞭炮。
裴雪意懒懒地翻了个身,看到枕头边放着一个大红包,不是昨晚邵怀峥那个,这个应该是邵云重给的。
红包本应该是长辈给晚辈,但是 邵云重打小就给他红包,年初一的早晨,他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枕头边的红包,就连他们在国外的那几年也一样。邵云重说是给他压惊的,但他觉得这是在占他便宜。
“醒了?”邵云重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昨晚后半夜有点发烧,爸爸说放一盘鞭炮压惊驱邪。我就知道,放鞭炮肯定会吵醒你,没吓着吧?”
裴雪意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摇了摇头,这才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大约是后半夜降温,在躺椅里着凉了。
邵云重看他呆呆的,心里软的跟什么似的。昨晚他趴在自己怀里哭得那么委屈,那样罕见的举动比他们在床笫间的亲密接触还要让人觉得温暖,仿佛两人间过去的那些隔阂都暂时消弥了。这让邵云重心里燃起希望。
“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邵云重亲了亲他的脸,“还是我再陪你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裴雪意问:“开饭了吗?叔叔他们呢?”
邵云重说:“开饭了,都在餐厅呢,爸爸说你不用下去,让人送上来就行。”
今天是大年初一,裴雪意不想那么失礼,“我先去洗漱,一会下去吃饭,早餐不用送上来,你去跟厨房说一声。”
邵云重已经在床边坐下了,为他穿上毛茸茸的地板袜,穿好之后还颇为满意地端详了一番,最后拍了拍他的脚心,“行,那我就先下去。”
他出去以后,斓姨进屋了。
裴雪意去洗手间洗脸刷牙,斓姨也跟着过来,提醒道:“你可别洗澡,昨晚发烧了,大过年的别洗病了。”
裴雪意点点头,“我知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您不用那么担心。”
斓姨撇撇嘴,“还说呢,吹吹风就生病,谁能放心啊。”
她说完也没走,看着裴雪意洗脸刷牙,似乎还有别的话说。
裴雪意自然看出来了,“还有事?”
斓姨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看这段时间,你们关系好像缓和不少。有时候看着你们在一起,好像回到你们以前那时候了。”
她一边观察裴雪意的脸色,看他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阿季,你们和好了?我看云重已经开始改了…”
裴雪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打断斓姨的话,“他不会改的,只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没有做什么违逆他意思的事罢了。”
斓姨叹了口气,“我倒真希望他能改过。”
实在是这么多年了,阿季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能比邵云重更护着他。这孩子的容貌太招人觊
', ' ')('觎,她害怕万一离了邵云重,他又会被别人惦记。
裴雪意用过早饭就回屋了,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有邵家的远亲,也有生意上有交集的朋友。他不喜欢跟这些人寒暄,还不如窝在屋里。
邵云重怕他闷,回房陪他,献宝似的从背后捧出来一团毛茸茸,是一只马尔济斯幼犬,通体雪白,看起来也就刚断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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