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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胃疼成这样,他尝到苦头了,心里想着,或许邵云重那时候是对的。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当初邵云重强行把他带到英国,他也不会闹绝食,胃也不会坏掉…
裴雪意恍恍惚惚地想着。他与云重,年少相识,两小无猜,也曾有过浓情蜜意,到如今,竟闹到这般地步。
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已经很难分辨出一个谁是谁非,只是午夜梦回,当他无数次在邵云重身边醒来,都会忍不住想,难道当初他也做错了吗?
凌晨,裴雪意被送到病房输液。
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他觉得没必要,但邵云重坚持。
这时候已经止疼了,裴雪意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打进血管的液体很凉,他的手很冰,甚至有些麻木。
邵云重去护士台借了一个暖水袋,垫在他手掌底下,又将自己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
病房里寂静,邵云重的声音低低的,“你还记得吗?你以前也这样给我暖手。”
裴雪意说:“我忘了。”
邵云重笑了笑,裴雪意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刀他的机会,说“忘了”就是还记得,否则不会回答的那么干脆。
输液结束后,医生来问情况,最后问裴雪意:“你平时吃药吗?最近都吃过什么药?”
裴雪意想了想,“止疼药。”
医生闻言皱眉,觉得年轻人真不爱惜身体,“有病看病,止疼药怎么能乱吃呢?吃止疼药的频率呢?”
裴雪意回想这几天的饭局,如实回答:“最近每天都吃。”
“止疼药不能再吃了,我给你开点别的药吧。”医生又叮嘱他,“最近这段时间可千万别喝酒了,以后也不要喝了,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吗?”
邵云重就站在一旁,听到裴雪意跟医生的对话,心里的火气根本压不住。他没当着医生的面说什么,等医生出去了才问:“止疼药?你这一阵是不是一直吃止疼药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就算跟你爸爸出去应酬,也不要喝酒!你就不听是吧?”
裴雪意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不想跟邵云重吵架,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吵的。
邵云重面对他的沉默,暴躁的就像一头狮子,在原地打转,“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放着舒服日子不过!非得这么糟蹋自己?”
裴雪意垂下眼睛,冷冷地说:“我不用你管。”
那双漂亮的眸子看谁都能和颜悦色,唯独看邵云重时带着淡淡的嫌弃。
邵云重一下子炸了,回想起在餐厅看到的那一幕,裴雪意就算对着黄澎那种人都能笑出来,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是这幅样子?
他冷笑着说:“不用我管?我不管你,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儿?我不管你,你就跟黄澎那种人一起吃饭?黄澎那就是个色胚子!你忘了他当初怎么欺负你的?那天在酒店,要不是理查德赶过去及时,你他妈早就被他给睡了!”
“你住口!”裴雪意强撑着坐起来,因为太虚弱,声音勉强抬高,也是有气无力的,“邵云重,你他妈有病吧。在你眼里,外面的世界没有一个好人,所有的人都想强奸我!但事实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变态。对我而言,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你以为你自己很高尚吗?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突然犯胃病,你早就在车里强奸我了!”
邵云重因为这番话愣在原地,刹那间全身僵硬,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雪意竟然说,对于他而言,最危险的人就是他。他明明对他那么好,那么爱他,恨不得每天把他叼在嘴里!
裴雪意曾经说过“恨”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邵云重也是心痛如绞,他最听不得这种话。可是现在,裴雪意说他“危险”,真的比说恨他还要让他难受。
他只觉得胸腔一阵阵闷痛,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他盯着裴雪意,许久许久,才苍白无力地开口:“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太气了,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裴雪意说:“这已经不重要了,邵云重。就算今天你没想做什么,那以前呢?”
他扯开自己的病号服,露出锁骨和肩膀上的咬痕,“那天你审问我的时候,用冷水一遍遍泼我的时候,在我身上撕咬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邵云重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反驳,因为这都是他做过的事。他颓然地后退了一步,跌坐在陪护椅上,感觉眼睛有些发烫。
裴雪意在医院里观察了两天才回家。
他的胃已经不疼了,只是回到家后不怎么能吃东西,每天就像吃猫食一样。即便吃的那么少,吃的也都是好克化的食物,他还是难以消化,肠胃每天都不舒服。
邵云重专门给他请了营养师,家里厨师都换了一波儿,可惜作用不大。邵云重眼看着他吃不下东西,心里着急,只能请医生给他输营养液。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恍然间让邵云重回想起
', ' ')('在英国的时候。那是一段他特别不愿意提起的记忆,裴雪意的胃,就是那时候落下病的。
他痛恨那时候的自己,他为什么就不能对裴雪意心软一点,他又痛恨那时候的裴雪意,裴雪意为什么就那么倔那么犟!
可他终究在难以自控的欲望中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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