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带了变声器,或者说是嗓子本身就损坏过,因为这个声音,耳朵太难消化了。
忽地,他把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只听到拳头锤向胸膛的撞击声,还有君逸然吃痛地闷哼。
君逸然被迫睁开眼睛,瞳孔放大,心脏的位置肌肉骤然紧缩,血缓缓流出。
君逸然双拳紧握,愤怒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只可惜,只能看到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底写满阴险和狠毒。
那个人用拳头砸向君逸然的时候,手里握着那把折叠小刀,距离控制在了两道三公分,疼是肯定的,没有生命危险,这也似乎是他想要的。
手松开,刀留在了君逸然心口。
君逸然低头看着心口那把刀,还有手上脚上的铁链。
周围和刚刚闭着眼睛时判断的别无二致,空旷的工地,未完工的建筑楼。窗户还是空架子,水泥打的地面没有起砂处理灰尘弥漫,灌进耳朵鼻子。
胸口的血正在往外潺潺流动,那个男人似乎看的很有兴致。
君逸然撑着双手,努力让自己稍微坐起来一点,尽管这样会扯动伤口也毫不在乎,他心里清楚,这个人只是想折磨自己,如果想要自己性命,现在应该已经是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了。
一般的刀刃长度是6.5cm,君逸然目测留在外面的刀刃长度还有两公分。这个位置和深度控制的还不错。
“你是什么人?”君逸然努力让自己现在的声音能听清发音,嘴唇干裂,喉咙滚动会有撕裂的痛感。眉头微微皱起,毕竟,刀和自己身体的这种亲密接触,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那君逸然就要担心麻醉过量的危害了!
“你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那个人转过身,再次靠近君逸然,弯下腰,看着他,手伸向心口的刀子,慢慢拔了出来。
君逸然眉头皱得更深,痛苦难以言喻,但是此刻他死死盯住这个不敢露出真面目只留一双眼睛的男人。君逸然在大脑中搜索这个眼睛是在哪里见过,只是,相似的眉眼倒是有匹配的人选,但是因为身材不同又不得不排除,猜测和揣度,君逸然想在那双眸子里找到什么,但是,看到最后,只是对方慢慢加深的得意,还有像魔鬼一样的笑意。
君逸然什么也做不了任由鲜血肆意流出,白衬衫已被染红浸透。
“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这样折磨我?”
“不不不,这只是前奏,是热身环节,怎么可能称作折磨?”
“看来我的得罪的人真的挺多,对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说吧,你还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那个男人再次蹲下,用君逸然白衬衫的一角把刀伤的血渍擦了干净。刀面又回复原本的光泽。
君逸然轻笑一声,骄傲的本能让他就算此刻这样落魄不堪陷在痛苦和深渊的边缘,他也会淡然处之,保持坚毅的外壳。“肯定不是想让我这样放血而死,那样太便宜我了。”
“怎么,是想让我给你止血了吗?我知道,这点小伤不能把你怎么样,挠痒痒一样对吗?你这么骄傲自大的人怎么能不先向我求饶就放你去死,我会等你的膝盖,跪给你亏欠的人!”
天边的落日余晖开始褪去光芒,那个人再次起身,这次他走远没有停留和回头。
君逸然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保持清醒和冷静。深呼吸,缓缓给自己流血的胸口吹气,伤口的血流速慢了下来,尽快凝固,想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