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玗却还是绕了弯,只是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来了,我自然是更加欢喜。”
晏遥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终于忍受不住。
她拭去脸上泪痕,后退两步,调整了呼吸,平静而认真地说道:“不要,让人知道,我们来过。”
“阿遥……”
“你还是,一人在这里,独自欢喜罢。”
李玗久久没有答话,晏遥便也不打算再等,背过身去,便要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离开阙国的时候,她简直恨透了李临,甚至恨透了那片故土。
她那时心中唯一所求,便是他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
可谁知,如今见到他无事,见到他欢喜,一时之间,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李玗。
她觉得自己的任性与自私,实在是害苦了和她同行的那些人。
可事实上,她才刚往外走上十步,便已然又心生了悔意。
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回头。
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忐忑不安了这么多天,难道为的是去寻一个高洁无暇的圣人吗?
她只看到他现如今,还活着,还好端端地活着,却并不知从图瓦堡到东越,再到这庸王府的这一路上,他又经历了什么。
或许,是她过于苛责。
当晏遥走到第二十步时,一个声音却从不远处响起——
“拦住他们。”
是庸王的声音,可那声音当中,却早已没了刚才的温度。
晏遥这才惊觉,原来,那位看似闲散慵懒的王爷,方才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监视着她与李玗。
“兄长这是?”李玗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眉眼间却已然浮上淡淡愠色。
庸王站在高楼之处,听了这话,将折扇一收,朗声笑道:“好不容易团圆,哪里有再轻易分别的道理?。”
说着,他又对着晏遥说道:“弟妹,你这位夫君,样样都出色,就是不大会哄女人。他哪里又知道,这女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未必,是一回事。”
晏遥当然知道,庸王此意,是想用她来牵制住李玗,可他方才的话,却恰恰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这么一来,她不由得又羞又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