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玗对她究竟是何种感情,她现在还琢磨不清,可李玗对公孙泠,却的确是以兄妹之情相待。
公孙泠既然这般坦荡,她没法子用瞎话来搪塞她。
公孙泠眸光下垂,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我心中既然有了钟意之人,又怎么会甘愿嫁作他人为妇?既然钟意于他,又怎么会逼那人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倒不如去建立一番功业,好教这世人都知道,女子未必只能仰仗男人而活。”
晏遥又愣住了。
她从没有想过那样的问题。
最初嫁给李玗之时,她自问也没对他动半点心思,却还是坐上了马车,跟他回了东宫。
她不是公孙泠,没那么骄傲,也没这样决然。
公孙泠说完,抬起头,又看向晏遥。
“过去,我只不过是好奇他喜欢的,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现在见到了,心愿也就了了。”
晏遥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对李玗的心思,李玗对她的心思……
这些,却都不是一言半语所能道尽的。
两人相顾无言半瞬,却又颇有默契地掉转了路线,往前厅慢慢走了回去。
等她们到的时候,李玗与公孙渊二人亦已从书房中出来,看样子,竟还像是他们在坐着等人。
“太子表哥,爹。”公孙泠分别唤了他们二人一声,脸上又扬起了往日里的笑容,就好像刚才的一番坦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如此,老夫便也就不再多逗留,太子,珍重。”公孙渊起身,对李玗行礼。
李玗亦起身,对他回了礼数,郑重道:“舅父保重。”
看样子,这舅甥二人这才算是真正消了嫌隙,握手言和。
公孙渊父女离开以后,晏遥才好奇道:“你与他在书房中谈了半个时辰,都说了些什么,这样快,便冰释前嫌了吗?”
李玗笑了,却只是反过来问道:“那你呢?你们去园子里逛了,一路上又说了些什么,怎么回来时,反倒是有些不对劲了。”
“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晏遥被他一噎,索性不再理会他的事,说完,一转身,就要往自己的院子里回去。
李玗却是拉住了她的衣袖,道:“才说了这几句话,又要走。你便这般不待见我了?”
晏遥脚步不动了,人却还是不说话。
李玗没法子了,只得主动哄道:“他始终是我的亲舅父,又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怨?过去我与他,亦只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