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当她出来以后,再无人谈及她与郑国公的婚事。
晏芸气不过,跑去找了母亲,长公主却只是教她日后莫要再去招惹晏遥。
日子转眼便到了三月十九。
早春,乍暖还寒。
上回的“侥幸”并没有让晏遥彻底松懈,反倒让她更加谨慎。
她掌握着长公主的秘密,以此为胁,迫使长公主妥协,退去这门亲事。
可这秘密是她武器,却也是长公主的眼中钉。
出府的计划,需得更快才行。
晏遥闭上眼,开始回忆那本书上说的话——
隆至三十七年腊月,惠帝薨,五皇子带兵入京,清君侧。
“春杏。”晏遥睁开眼,开口唤道。
“嗯?”
早春时节的午后,最易教人困倦,春杏刚支着手打盹,听闻晏遥的呼唤,一下子惊醒过来,忙道:“怎么了?小姐。”
“你上回跟我提过,买折扇的人里头,有个姓徐的?”
春杏不似晏遥,有些琐事,她自个儿说过便也忘了。
晏遥这时候提起来,免不得要想上半天。
晏遥也不去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沉吟半晌后,春杏一拍脑门,惊喜道:“对!是有位姓徐的公子,出手阔绰得很,卖字画的老板跟我提过很多次!”
“可是永江徐家的公子?”晏遥又问。
春杏却答不上来了,面露难色道:“这……这我确实不知道了。”
永江是地处江南的一个县城,而春杏除去京城,便只知道她们的家乡锦州了,又哪里分辨得清什么“永江徐家”。
晏遥这么一想,也不再追问。
在京城徐姓人士当中,能这样出手阔绰,又喜爱字画的徐公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晏遥取过昨日新作的一幅画,又提起笔,思忖半晌后,在上面题了两行字,转而回过头去对春杏道:“这画你捡时间带去,跟店主说,是我送与徐公子的,请他帮忙转送。”
“千金阁”中所贩卖的书画,作者皆以代号署名,亦不直接与买主见面。
但为谢伯乐,透过老板将所作字画赠一二与买主的,也不是稀罕事,故而春杏没有多问,店主也欣然应下。
晏遥开始没有多少把握。
徐公子爱买字画,甚至不惜豪掷千金,却也不意味着他不是那附庸风雅之辈,买字画只为博个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