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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酒店的白色床单上,头痛的莫凡,扯下上衣,眼镜都没摘,准备将就着睡一晚。
静谧的空间里传来“滴”的一声。
那是电子锁解锁的声音。
然后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莫凡这股酒劲上头,毫无知觉。
钟浪将以担心酒醉的朋友为借口,从前台弄来的备用房卡插入卫衣口袋,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睡熟,脸上是醉酒的酡红,呼出的是灼热的气息,金属边的细框眼镜松垮的搭在鼻尖,两颊是刚冒出来的青色胡茬。赤裸着的精壮上身,银色皮带扣下是整齐穿好的西裤,勒在腿根,突出了胯间沉睡的巨物。
手掌轻拍了躺着的人的右脸,见莫凡全无反应,钟浪大着胆子去拆男人的皮带扣。
咔哒一声,皮带扣被解开,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有很突兀,钟浪手顿在莫凡的腰间,他停住观察了许久,见莫凡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继续下手专心对付裤裆处的拉链。
而这时莫凡上头的那股劲过去,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以及趴在自己两腿间的钟浪。他们曾那么熟悉过,熟悉到哪怕只是一个头顶,也能认出对方,莫凡盯着钟浪头顶可爱的发旋沉思。这又是醉酒之后的幻觉吗?不是很久没发生过了?他揉了揉自己跳动着抽痛的太阳穴。
直到性器被一个湿润温暖又熟悉的口腔包裹,才完全清醒过来。
”你是疯了吗?”莫凡开口,声音满是宿醉后的沙哑,没有力道,反倒显得惑人。
钟浪继续吞吐巨物的动作,他很久没做过这个,吞下莫凡勃起后的性器让他也很吃力,上翘的龟头死死卡在喉咙里,他的脸憋得通红,几乎窒息,可还是忍耐呕吐的欲望,把阴茎含到更深的地方。
莫凡头更痛了,钟浪从小都是这样,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来不在乎身边人的看法。他有点生气,可随着钟浪喉头对龟头的箍紧,他渐渐被酒精和欲望控制。
钟浪嘴唇刮过阴茎上的青筋,舌尖刺激着龟头上的小孔和系带,同时还用手掌轻柔的照顾莫凡两个鼓鼓囊囊的囊袋,很快莫凡的阴茎就硬的不能再硬,他见莫凡沉溺于欲望,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将阴茎缓缓从喉头中挤压出来。起身一把拉下了自己低腰的长裤,牛仔裤下竟什么都没穿,浅粉的阴茎已经挺立,臀部白皙丰满,像一个成熟的蜜桃,甚至连蜜桃中间的后穴也已经做过润滑和扩张。
莫凡看这这具过分熟悉的身体,时至今日无论中间发生过什么,这窄腰,这臀部,这穴口,依然让他热血沸腾。
钟浪将莫凡的阴茎对准自己的后穴,刚准备坐下去,却被身下的人推倒在地。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贱?”
莫凡冷冷的看着地毯上的钟浪。
钟浪瘫倒在地上,穿着宽大卫衣的上身以及完全赤裸的下身,看上去有点可笑。他仿佛被人抽去了脊椎,双手撑在地面,站不起来。那双永远含笑的眼睛此刻溢满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颧骨滚落,最终消失在地毯里。
“你…是你说过的…你说会等我。”
钟浪哽咽,莫凡床头抽烟,不发一语。
过了许久地上人的眼睛重新亮起来。
“莫凡,我们不用当恋人,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把我当作工具就可以,你可以束缚我,我不能约束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什么意思?”
莫凡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钟浪突然跪在床前。
“惩罚我,然后原谅我,可以吗?”
“你这个疯子。”莫凡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钟浪期盼的昂首望着莫凡。
莫凡冷哼一声,看着钟浪浅褐色的眼球。
“滚出我的生活吧,钟浪,别再折磨我了。”
跪着的人颓丧的垂下头。
“滚吧,再不滚只能让保安教你滚了。”
钟浪失神的望着地毯上的花纹,他的莫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都是因为他吗?
最终钟浪独自狼狈离开。
莫凡叹了口气,如果这人真这么容易放弃,当初就不会闹得那么难看了。
他跟钟浪和钟海高中就认识了,钟浪比他们都要小,自然被照顾得就比较多。
不能否认跟钟浪在一起的最初那段时光,是他无趣的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第一次试探的拥抱,第一次苹果味道的吻,第一次开拓同性身体的美丽,一切最美好的,都来自于钟浪。此后,一切最苦痛的也都源于钟浪。
进入大学之后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懵懂的情愫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太过浓烈的感情,就像是五彩的颜料倒入了他黑白的生活。
他是真切的认为钟浪出国只是为了去深造,当他向守旧的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向,被赶出家门,然后独自踏上异国的土地,想要给爱人一个惊喜。
', ' ')('推开钟浪的宿舍,看到的却是两具交缠的肉体,他像个懦夫,逃离了那里,滚回了自己的舒适区。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忘不了那样浓烈又甜蜜的色彩和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钟浪。
因为这件事,因为他自己的软弱,他酗酒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对学外科想要拿手术刀的他来说是致命的,长时间的酗酒,让他的右手不再稳定,他转了系,成了现在的他,无趣的他,既没有爱情也没有梦想的莫凡。
这期间,钟浪来找过他几次,都是在他戒酒之后,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为了一段不成熟的感情,一个任性的人,他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莫凡很久没有回忆过这些,他坐在床沿看着钟浪离开时没有关上的门,头更痛了。
钟浪,滚出我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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