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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在心里嘲笑,来这卖什么花,这儿的人心里只有名利,背上背的全是生活,谁会买那些不切实际的玩意。
这个念头刚转完,走在她前面的虞乔忽然停步,而后顿了顿,朝那卖花的小姑娘走过去。
她看见虞乔翻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几支粉色玫瑰。
如云入雾的颜色,漂亮极了,可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al想,原来是个傻的,工资要不来,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有心情买花。
却见虞乔轻轻抚摸着花瓣,极珍视的样子,眸中蓄满的,不知道是什么。
al还没看清,虞乔忽然转身,直直朝她看过来,抬脚走过来。
被人发现了,al也不显慌乱,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虞乔在她面前站定,开口第一句:“为什么跟着我?”
她的嗓音也漂亮,如化水的月光轻柔地流过夜间百花园,温柔而勾人。
al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我想请你吃饭,想来你也没钱吃饭了吧。”
“这样吧,”她故意说,“你送我一支粉玫瑰,我请你吃一顿饭。”
这顿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她怀里的玫瑰又不止一支。
可她没想到虞乔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她就这样珍视这捧玫瑰。
al目瞪口呆,被气笑了。
后来很久之后,又逢一年七月初七,她问过虞乔这件事,虞乔坐在车里,抱着买来的一大捧粉色玫瑰,轻松地笑着,说:“因为喜欢啊。”
al瞥她一眼:“看不出你是这么少女心的人。玫瑰自己买有什么意思,要别人送才有意思。”
虞乔的笑淡了下来,慢慢摸着花,轻声说:“以前有人送过我好大一捧,现在我只能自己买了。”
现在,送她那束花的人出现了。
al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她说。
挂掉电话,虞乔看向窗外,树丫上挂着一轮颜色轻薄的上弦月,往下是车水马龙的霓虹夜色。
廊边有两排铁质椅子,她过去倚着扶手坐下,头往后仰着靠在洁白墙面上,放空地望着那轮上弦月。
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今天跑上跑下折腾了一天,医院处处都是嘈杂的,虞乔难得寻到这一块僻静地儿。
看着看着,她眼皮渐沉,胳膊撑在扶手上支着脸,慢慢歪头。
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以至于她连转角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周宴深停在几步之外,一抬手,示意旁边的温意噤声。
温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浅寐的美丽女子。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连在这样简陋的椅子上坐着,都让人觉得是一副名画。
周宴深开口,低声:“温意,劳烦你一件事,可以吗?”
温意屏息,放轻声音:“师兄您说,您帮过我那么多,跟我客气什么。”
他眼睛一刻都不曾从浅睡的人身上离开:“劳烦你,帮我去办公室拿一张毛毯。”
温意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虞乔,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仍然波澜不惊:“好,师兄你等我一会儿。”
她刚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上午时看到的那些照片。她顿了一下,回头,神色复杂,脑中忆起了何时看过那些照片。
一时竟分不清,她师兄是追星,还是,这二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温意脚程快,回来的时候,周宴深正站在窗前,方才半开着的窗户,此刻已经关实了。
他听见声音回头,从她手里接过毛毯,道谢,面上情绪分毫不显。
温意知情识趣,送了毛毯便先一步离开。
深灰色的毛毯,在他手中被展开。周宴深微微俯身,动作很轻地给她盖上。
距离拉近,她绵长的呼吸挟着热气轻轻拂过他的鼻尖,几分洁净,几分花香。
周宴深的视线落在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她睡着的时候闭着眼,妩媚之意减弱,反倒多了些温软乖巧。
手轻轻松开,毛毯落在虞乔锁骨之下。
她穿着圆领的浅色宽松薄针织,锁骨比夜幕里的上弦月还要柔白三分。
周宴深安静地注视着,指腹虚空抚过她的脸颊,片刻后,起身垂眸,掩住所有的情绪。
就在他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角。
很轻的力道,但足以绊住他的脚步。
向下的余光里,瞥见她细白的手指,一点一点,逐渐往上,攥住他的衣角。
虞乔胳膊撑得有点僵,慢慢放下,长发顺着脸颊垂落,胸前的深灰色毛毯因为她直起腰的动作而滑到腿上。
“周宴深。”她刚睡醒的声音带点儿困倦的鼻音,念他的名字。
见他不回头,虞乔又轻轻拽两下他的衣服,换了个喊法:“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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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回头,眸光平静。
虞乔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轻轻眨了下眼睛,因为困顿的眸光湿润,像含了春日湖水一样的潋滟。她仰头看着他,轻声问:“这条毯子也是因为周医生的医德吗?”
春深
医院走廊的安静并不是完全的安静,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病人的咳嗽交谈或者医护来往的脚步声,反而把气氛衬得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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